作为硕果仅存的崆峒派长老,唐文亮觉得自己任重道远,必须背负崆峒的希望苟活下去,此刻他早已放弃继续缠斗。面对步步紧逼而来的宋青书,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说几句漂亮话把今天的场面先对付过去。
是了,他心中想道,先委婉地承认今日崆峒派做法的确有失公允,再作势一定会严厉处理崆峒派之中颠倒是非的人,再加上旁边各位武林同道帮衬几句,他就得以保全。
这宋青书虽然来势汹汹,也未必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年轻人嘛心高气傲,先捧他几句,再相互给个台阶下……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看来——”
“看什么看,看拳!”
唐文亮哪里料到对方根本不等他说下去,急运真元双拳齐出抵挡!
拳分之后,唐文亮两只手臂立时被三千雷动搅碎,身体像一只被丢出去的破麻袋一样在殿前滚出去老远,在昏厥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这厮太不讲道理了……”
宋青书环视四周,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目光一触即移到别处。他走到大殿前,抬手运起“吸掌”,把殿前高悬的崆峒派牌匾吸到身前,这三个字,倒也苍劲灵动,出自大家手笔。
可惜了!
宋青书目中寒芒一闪,手上运起“吹火掌”,那块不知代表崆峒派多少年荣光的牌匾立时真正的“光荣”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化作一片焦黑,只余下一个“空”字。
这就是宋青书要送给崆峒派的“贺礼”。
多行不义,必将使大势所去,基业成空。
崆峒派弟子,一个个脸色悲戚,颓然坐地,看着那个一手毁了他们山门的年青人一步步走下大殿。宋青书经过他们身边,丢下一句话;
“江湖门派岂能只管江湖中事,如今外族中人肆意杀戮我百姓,诺大的一个江湖,竟然只懂得算计这些蝇营狗苟,置身时势之外,不为百姓出头!”
“那么你们习武有何用?”
宋青书这番话,也令在场的豪杰动容!
“宋青书,你少来这套,指桑骂槐。崆峒派与各大门派同为名门正道,列为豪杰岂不明白唇亡齿寒,一损俱损的道理?”
“就是,你今日这番话,岂不是把各门派都骂了进去!”
“你武当又作了什么表率?”
宋青书面色一厉,循声望去,冷冷地说道:“是哪几位在非议,够豪爽的到人前来说?”
众人面面相觑,忿忿不平,都在用神色怂恿鼓励别人出头,相互投给别人一个坚定的眼神。
就是自己打死也不说。
一群人就这么在互相挤眉弄眼的,终于有个华山弟子以为会意了恩师的眼色,站出来说道:
“宋青书,我敬你武当也是闻名一方的名门正道,可你借我们拜贺崆峒派之机,向同道如此发难,还妄杀如此多人,分明不把我们其他门派放在眼里!武林再小也不是你武当一家独大!”
其他人纷纷附和。
“哦?”宋青书挑了挑眉毛。
那名华山派弟子只觉周围空气都为之一滞。
“你们华山派如此鹤立鸡群,难道是觉得你们屁股擦得比较干净?”
宋青书此言一出,身后的花花忍俊不禁,在场的华山上下剑拔弩张。
“前几日我看到你们的太上长老逢人便吹嘘自己华山剑法十分精妙,屁股擦得十分干净,哎,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当场打死。”
华山派听闻此言,为之一惊!他们知道太上长老久未归山,却不知何故拖延,莫非已遭不测?
“此番下了崆峒山,或许,我跟你们华山派还挺顺路!”
下了崆峒山,华山派自是要回华山。什么!这宋青书言外之意,是要上华山?
他这个此刻众人眼中的杀星,上华山能有好事?
那名华山弟子此刻仿佛知道自己惹了祸,竟是舌头似打结般,再无言语。
宋青书回首示意身后的李、邓和花花三人,便迈步向山下走去,所过之处人群向两侧避开,竟无人敢出言相阻。
……
宋青书走了,众人显得既尴尬,又无趣。出言安慰崆峒派,可人家有难时大家都在看,说点场面话?又觉得此时夸耀更显彼时怯弱。
只是有些武林人士私下议论了几句,类似于“崆峒派这下是完了,本来以七伤拳闻名,却被人用拳压着砸。”
“是啊谁还会拜入崆峒派,练什么七伤拳,自己练个半死不活不说,还被人用拳打死。”
“着实是窝火,太气人了。”
“莫非这就是盖世神书的威力?”
如此种种,结果众人草草散去。
只剩崆峒派张灯结彩的布置,对比着满地狼藉的悲哀。
华山派弟子返回华山,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