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证掌力如涛,掌影密布,铺天盖地,气势雄浑。
范亨仰天大笑,纵身一跃,步步蹬空,踏阶而上。
每一步,脚下自生黑云,连踏九步,人已在空中。
轰!
范亨身后一头石雕白象,被漫天掌影击中,轰然炸裂。
乱石纷飞,有一块人头大小碎石,凌空飞向朱厚照。
朱厚照吓得赶紧丢掉手中花生,迅捷的躲在一旁。
看身手矫捷敏锐,显然有功夫傍身。
巨石与青石琉璃瓦相撞,碎石崩飞。
一段儿臂粗细,二尺长的象牙,激射朱厚照。
势道甚急,仿佛攻城巨弩,一箭射来,就要将人拦腰折断。
朱厚照人刚刚落地,已然躲避不及,若被射中,就是拦腰折断的下场。
“啊!”
朱厚照一生中从未有此刻这般惶急,求生心切,他忍不住大声呼叫出声。
然而他的呼救声,在激烈的争斗、碰撞、爆鸣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场中争斗的二人此时眼里只有对手,而无他物。
高手争斗,胜负顷刻间,一旦倏忽,便是落败亏输下场。
即使被人察觉,以方证,范亨的距离,恐怕也难以后发先至,出手相救。
咚!
若锤击铜钟,那石质象牙为一道金光阻隔,不得存进。
轰!
石质象牙轰然崩碎解体。
一个身形高瘦,白须白发的老僧出现在朱厚照面前。
那石质象牙撞击在那人护体罡气上,便轰然崩碎。
朱厚照这才落地,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回思方才,不禁冷汗森森,汗如雨下。
若非老僧出手,自己早已被石质象牙拦腰截断。
毕竟是皇子,见过太多大场面。
朱厚照又尚武,很快便晃过神来。
站起身,恭恭敬敬一揖到地,拜了一拜。
“感谢大师救命之恩!”
那老僧淡淡道:“区区后天巅峰,也敢围观大宗师的争斗,不自量力。身为皇子,不理朝政,却行走江湖,是为不务正业。”
朱厚照恭恭敬敬的道:“皇爷爷教训的是。”
老者身形一震,蓦然转身,古井无波的脸色变了变。
“你叫我什么?”
“皇爷爷,仁宣第五代孙,见过皇爷爷。”
……
范亨登临虚空,凭虚而立,四下环顾。
方才一闪即逝的强大气机,让他心中一紧。
即使知道这道气机并非针对于他,但无上大宗师强者的气息,就像深夜灯火,明亮清晰可见。
见朱厚照对一老僧,一揖倒地,范亨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我东厂暗中调查多年,果然情报无误,建文帝朱允炆果然隐身少林寺中。只是不曾想,他如今已然是无上大宗师境界!”
“只是不知他如今身份是前朝老皇爷朱允炆,还是少林寺隐世老僧了尘?”
“法名了尘,谁又知道她内心深处,是否真的了却尘埃?”
“无论如何,我不得再留手,须速战速决。倘有延误,太子被擒被杀,那就大事不好!”
霎时间诸般念头如电运转,最后下定决心,再不留手。
“如此,便让你见识范某真正实力!”
一声怒喝,周身黑色真气喷涌而出,真气弥漫,聚于头顶。
乌云低垂,云层间雷电隐隐,似风雨欲来,乌云压境。
“喝!”
范亨一声爆喝,仿佛巨雷经空,闪电撕破云层,漫天剑雨簌簌而下。
那是一柄柄真气长剑组成的剑雨,自九天之上,铺田盖地,直刺方证。
方证一声佛号,如高僧梵唱,千道掌影仰天而击,恍若千手如来。
漫天先天真气,布气成罡,隐隐有问鼎无上大宗师的韵味。
道道凝实到极致的真气小剑,与金色掌影长河轰然相撞。
漫天掌影,于绵密不绝的金铁交击声中飞快溃散,平均每三到五块掌影,方能消磨一枚真气小剑!
范亨浑身真气如渊如海,仿佛没有止尽。
铺天盖地的剑雨,也若真正倾盆暴雨,不曾稍有止歇。
范亨这一击,已经有无上大宗师韵味,布气成罡,仿佛天威。
轰轰轰!
绵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剑雨冲击之下,金色掌影顿时七零八落,溃退爆散。
先天真气爆散开来,宛若狂风呼啸。
演武场上青石方砖承受不住先天真气肆虐,纷纷断裂崩碎,一片狼藉。
暴虐的气流向周遭圆环扩散,周遭围观的僧人早已一退再退,演武场周遭的石狮子,石谛听,石风犼平地挪移,东倒西歪。
石柱气死风灯轰然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