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他一眼,冷厉的眸光从镜片下闪过,摔门离去。
安言昊半是委屈,半是无助地看向我,“姐,我难道不是按照你指点步骤做的吗?先找个女性雌竞,让她恼羞成怒,然后将其一搂,么么……为啥到第三步,她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我从龙冥渊的臂弯里抬起头,语重心长道,“我是让你去找雌竞对手,没让你蝌蚪找妈妈!”
安言昊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可是江宅里的女人除了佩雯,我认识的只有你和朱姨了,我要是牵你的手,姐夫不得拿琴把我脑袋砸开瓢了啊!”
龙冥渊斜睨了我一眼,薄唇微掀,“林老师,以后还指点吗?”
我摇摇头,“这号练废了,删号重练吧。”
安言昊神色焦急,“姐,佩雯这下更生气了,明就是破墓的日子,如果回到省城之前她还是不同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岂不是再没机会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以后红娘这差事爱谁当谁当去,我是指定不当了!
但眼下他们两饶矛盾是因我而起,我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老姐再给你支一招,你必须得按照我的来做,一步都不能错,听见了吗?”我郑重道。
安言昊连连点头。
于是我将计划声讲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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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酽,一色湖光万顷秋。
今晚是中秋节,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江爸爸和江潮居然都不在。
我绕过那片竹林来到后院,推开江佩雯的房门,却发现她不在里面。
我以为她又跑去了后山,结果却在堂屋外瞥见了她的身影。
屋内长明灯昏暗,江佩雯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她掌中握着一串菩提念珠,轻诵佛经。
待她睁开双眼,我来到她身侧,与她一同上香。
陡然,我看到最右边那个牌位上刻的名字有些眼熟,“江雯雯……她怎么也叫雯雯?”
江佩雯抬头,顺着我的方向看去,轻声道,“哦,她是我的姑,在我没出生之前就已经离世了,我也没有见过她。”
我脑海中闪过一丝疑虑。
按理长辈和晚辈的名字里有重字,通常是被认为不吉利的,应当避讳。
像江家这种大户人家,向来遵从祖训,怎会在这种事上犯错?
满屋的女子牌位、五行之术镇压的鬼魂,同叫雯雯的长辈……
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真相的一角,却又串联不起。
江佩雯见我认真思忖的样子,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连忙进入正题,“佩雯,今晚是八月十五,我们一起去赏月吧?”
江佩雯摇头,语气极淡,“我没有兴致,你们玩吧。”
我劝道,“佩雯,其实那桌茶点是安言昊特意跑了一个下午买回来的。但你知道他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总是无心办坏事,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江佩雯卷翘的眼睫毛抖了下,眸子里漾出一片水色。
我见状便知,有戏!
“我没有生他的气,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她神色黯然,从蒲团上站起来,“这两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生活得太过顺遂了,所以老突然开始惩罚我?
我家境不错,爸爸和二叔在物质方面总是给我最好的,除了太奶奶那件事之外,我从到大没遭遇过什么挫折和困境。
但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爸爸和二叔全都瞒着我,我现在既迷茫又恐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柔声安抚她,“明就是迁坟的日子了,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答,今晚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跟我们出去过节吧!”
江佩雯本想拒绝,但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被我拉出了门。
我们在堂屋里耽搁了太多时间,眼看就要不赶趟了,我拉着她一路跑。
江佩雯强行被我拽着,在回廊上奔跑,气喘吁吁道,“鹿,你要带我去哪啊?”
“跟我来就知道了!”
终于赶在最后一秒前,我把她带到门前那片荷花池边。
夜幕下,一道流星般的烟花从我们头顶上划过,‘砰’地一声绽放在圆月当郑
紧接着,数不清的烟花同时爆发在际,绚丽而恢弘,点亮整个夜空。
村子里的人全都出来观看,孩手中拿着月饼,在大人们的欢声笑语中蹦蹦跳跳。
我望着这漫烟花,心想安言昊总算靠谱了一把!
江佩雯怔在原地,表情从惊愕变为茫然,双眸不停巡视着四周,在人群中找寻那道熟悉的身影。
安言昊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他来到江佩雯面前,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一只巧而精致的盒子。
江佩雯倒抽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