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冷的脑门抵着她的额头道,“今告白的时候,我没表现好,你再给我个机会行不行啊?
其实我想的是,我喜欢你。
无论你是什么人,变成什么样子,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已经认定你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你推也没用!”
晚来的秋雨砸在周遭的灌木丛上,发出嘈杂而凌乱的噼里啪啦声。
江佩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却从那双坚定不移的双眸中得到了答案。
窒息般尖锐的疼痛从心底漫上咽喉,她再次用力推开他,转身往山下跑。
安言昊独自站在暴雨中,久久未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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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姜汤喝了,去去寒气。”我端着保姆煮好的姜汤,坐在江佩雯床边,把碗递给裹在棉被里的她。
江佩雯伸出素白的双手接过,抿唇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没事就好,别的不重要。”我大大咧咧道。
从山上回来后,我和龙冥渊倒是什么事都没樱
龙冥渊会御水之术,站在他身旁我一点雨都浇不着,自然也感觉不到冷,裤子和鞋脱下来就被他用法术给烘干了。
但是安言昊和江佩雯可就惨了,浇得像两只落汤鸡似的,神智不清,眼神一个比一个空洞无光。
江爸爸见状,连忙让朱姨去煮姜汤。
我自己喝了一碗,便来开导开导江佩雯。
江佩雯喝了几口,仿佛难以下咽似的,抿唇道,“安言昊他……还好吧?”
“不太好,被雨浇得透透的,回来就发烧了。现在躺床上盖着两层被子还浑身发抖,满嘴胡话,都快变成一条傻狗了!”
我睨了她一眼,故意加了句,“嘴里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江佩雯迟疑了数秒,把碗中姜汤喝光,平静道,“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就算发烧也会很快好起来。”
我怔了怔,没想到她真能狠得下心,问道,“佩雯,你真想好要跟安言昊分手?”
她表情是出乎意料的冷静,“我们压根就没在一起过,哪里算得上分手?”
我哑口无言。
她低垂着眸子,眼睫微颤,“现在这样,对他来是最好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了解安言昊,如果我今同意和他在一起,以他那认死理的性子,肯定会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我试探着劝道,“可安言昊他不是那种……那种沉迷情欲的人,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啊!
不是有个词叫柏拉图式恋爱吗?听这种恋爱模式更加纯粹,是灵魂上的契合。
而且现在都流行丁克,你们也不一定要非得生孩子啊!”
江佩雯拢着被子,瘦弱身体在灯光的阴影里让人心疼,“但这样对安言昊来不公平,他那么喜欢女儿,为什么非要跟我在一起,剥夺他生孩子的权利呢?”
“可是……”
我的话还没完,就被江佩雯决绝地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我已经想明白了,鹿你不用再劝我了。
以后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学姐关系,就让这场错误到此为止吧!”
我彻底劝不动了,他们两缺局者迷,只能自己慢慢悟了。
我打着哈欠回到房间,龙冥渊果然坐在窗边等我。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安抚完安言昊,又去劝江佩雯,弄得我这个红娘口干舌燥的,“劝不动一点,江佩雯的性子比你还执拗!”
龙冥渊用法力为我温水,淡声道,“因为太在意。”
他只了这么一句,我便懂了。
“佩雯身上的童子煞真没办法化解吗?”我问。
他给我续了杯茶,缓缓道,“她身上的煞气乃是祖上累积的仇怨而成,对此,江家人应该心中有数。祖上做得孽事太多,自然无法化解。
若强行化煞,只怕会招来更不好的东西。”
我拧眉,“难道江家人祖上是靠发横财赚的钱,才会让后辈遭到报应?”
龙冥渊摇头,“具体缘由,只有迁坟当日才能弄清楚了。”
我被江佩雯和安言昊搅得头昏脑涨,疲惫地瘫倒在床上,闭眼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红娘不好当啊!”
龙冥渊拂袖将头顶上的吊灯关闭,在黑暗中搂着我,低声道,“睡吧,他们早晚会想清楚的。”
雨滴声声敲打窗沿,秋夜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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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们正坐在前厅吃早饭,安言昊姗姗来迟。
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颓靡,发型乱糟糟不,胡子也没刮。
那双无论何时都粲然若星的眸子终于黯淡下去,让人好不心疼。
餐桌旁只剩下江佩雯左手边的那个位置,他刚要坐过去,江佩雯就起身道,“爸,我吃饱了。”
她与安言昊擦肩而过时,却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