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第一世时,龙冥渊把我困在结界内,沧逆亦无法察觉。
我拼命敲打结界,“敖顺,你让我出去,我朋友还在外面,我要救他!咱们联手,就算杀不死他,也定能离开这里!”
可敖顺的性子却比龙冥渊还要执拗,背对着我们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七千年了……也该做个了断,你们不要插手!”
我急得直跺脚,望向龙冥渊。
他低声安慰我,“安言昊比你想的要机灵,发觉事情不对,他跑得比谁都快,暂时不会有危险。
至于敖顺,生地长的真龙皆有自己的傲骨。
他一生被沧逆囚禁,已是油尽灯枯,只想在陨落前了结这段恩怨,便给他这个机会吧。”
怪不得龙能成为民族图腾,这宁死不屈的精神,真乃吾辈楷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有些迷茫。
“静观其变。”龙冥渊十分冷静。
他这样,那我只好放弃击破结界的念头。
少顷,沧逆一袭靛蓝色龙袍出现在我们眼前,嘴角噙着一抹虚假的笑,“老友,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敖顺也幻化成人形,来到他的身前。
两人面对面站着,就像照镜子一样,比龙冥渊和龙冥泽还让人分不出个真假。
“沧逆,我终于等到你了!”敖顺的神情恨不得将他磨牙吮血。
沧逆却微微一笑,“老友,看来你这七千年过得不错,依旧容光焕发。”
敖顺冷冷道,“看来你这七千年过得很是差劲,不仅堕入魔道,连龙身都是刚找回来的!”
沧逆负起手,在宫殿内悠闲的踱步,望向那些雕梁画栋,眼底竟拂过一抹怅然,“想当初,你我二人在这龙宫中修行,日子过得是何等逍遥自在?
后来我远赴北海,时常回想起我们在青海湖底的那段岁月,便将北海龙宫布置得和这里一模一样。
你看那螺钿漆桌,当年我们便在此煮茶论道,仿佛又回到帘年,一点都没变……”
敖顺闻言,勃然大怒,“你还有脸提当年之事!”
沧逆笑容极淡,转身斜睨着他,“我为何不敢提?”
敖顺咬牙怒道,“当年我对你一片赤诚,还想邀你同去北海,即便不能助你成龙,也可为你谋个江河湖泊的龙王。你为何非要剖我龙珠,我又做错了什么?”
沧逆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微微摇头,“你不会懂的,像你们这种生来既是高高在上的真龙,岂会理解我们这些没有血脉赋的蛟龙!
凭什么你们生来就能翱翔九,叱咤四海?而我就算修炼上万年,也只能做一头混迹在江河中恶蛟!
老友,你没有错,错的是这苍!
三界之内,哪来什么众生平等之?
处处都是种族世袭、血脉压制,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我不信命,我名为沧逆,偏要逆苍而行!
苍不让我做龙王,我就偏要称霸三界,做万物之主!”
敖顺望着他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瞳底满是难以置信。
良久,他颤声,“你想往上爬没有错,你想逆改命也没有错,可你为何要踩着别饶尸体往上爬?”
沧逆不屑地嗤笑,“你能出这番话,是因为你生来就什么都有了,若初见那日,你我易地而处,你作何想法?”
敖顺昂首,郑重道,“我依旧待你如初见那般!”
沧逆笑得身体直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可惜啊可惜,若当日我是那即将飞升的龙王,我必不会多看你一眼!”
敖顺瞳孔一震,“你……你那时便已在演戏?”
沧逆似笑非笑的抬眸,“我当然是在演戏了!”
敖顺脸色惨白,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你与我的那些话,喝过的那些酒、灯下对弈、煮茶论道,通通都是假的?”
沧逆神色里露出几分阴沉不耐,“没错!我与你共同修炼的那三百年里,没有一日不在演戏,演得我都烦了、累了,倦了!
甚至有的时候,你醉酒睡着,我便想要就不趁现在,挖出你的龙珠算了……
可我知道,你已离渡劫不远,若是太快动手,就会失去良机。
终于,我等到了你渡劫那日……
你以为自己渡劫时,我对你的关心和担忧都是假的吗?
你错了,全是真的!
没有人比我更期望你能渡劫成功了,因为只有你获得了神格,我才有机会变成神龙啊!
否则我即便夺了你的龙珠,也要自己辛苦渡劫,一个不心,可就被雷劈得飞灰湮灭了!
当我看到你渡劫成功,并即日前往北海上任,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这种兄友弟恭、惺惺作态的戏码,我总算是演到头了!”
敖顺已几近崩溃,好在理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