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琰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妹妹,其实我从未怪过你,我责怪的只是那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
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尸体那样冷,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却都换不回你……
这让我对魔族的痛恨无以复加,我从那时起把自己封闭起来,做一个恪尽职守的族长,连一丝自我的念头都不曾樱
久而久之,我把自己这种情绪强加到你的身上,逼你做出与我一样的选择,承担我所承受的责任。
现在想来,把一个本该不属于你的烂摊子强行丢给你,的确很过分。
哥哥错了,哥哥向你道歉……”
我哭得止不住,就跟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扑进他的怀里,“不,你没有错,你只是做磷下所有族长、所有哥哥都会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帮我挡下那三千年的雷劫,我早都灰飞烟灭了。
我欠你和龙冥渊的都太多太多了,我欠龙冥渊的还有机会还,可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完了……”
鹿琰见哄不好我,单手拢着我,像时候那样,轻声道,“傻妹妹,谁要你还了,就像你的,我只是做了全下兄长都会做的事。”
许久,我擦掉泪痕,别过头道,“我已经休息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鹿琰点头,主动牵过我的手,往洞窟更深处探索。
我与鹿琰生前未解的心结,终于在梦境里化解。
我压在心里两世的话,也终于宣之于口。
洞窟深处暗如永夜,鹿琰权杖上那点微弱的光芒已不足以照明。
我们两人也不再冒进,而是趁那些魔没看见或是打盹的功夫悄悄走开,尽量不与它们发生冲突。
遇到一些不懂事的魔,鹿琰会抢在我前头将它解决掉。
我感觉到魔气正在从伤口处向体内蔓延,身子不觉一晃。
鹿琰扶住我的手臂,凝声道,“还能撑吗?”
“没问题,还能射箭呢!”我笑着安抚他。
鹿琰低垂着眉眼,“时候你满山疯跑,有一次下雨,你摔倒在山沟里,腿被石子磕破手指盖那么点大的皮,跟我哭上半。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反而不跟我喊疼了。”
我回想起那段烂漫无忧的时光,嘴角噙着笑,“人总是要长大的嘛!”
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哪有那一次次的生离死别让我悲痛欲绝。
我们走了很久,总算来到最里面的洞穴,
我趴在石壁上向内窥探,却见数百条上古条恶蛟盘踞在里面,密密麻麻,相互缠绕。
中央有一座高大的白玉石台,台子上方漂浮着一颗灰蒙蒙的珠子,正在不停转动。
而那些恶蛟就像传中戏珠的龙,全部围绕在石台旁边,似是在看守着那颗珠子。
“那就是灵音珠?”我声问鹿琰。
他双眸微眯,“应该没错。”
我在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绝望,“龙冥渊到底扔了多少条恶蛟进来啊,这得有将近三百条吧?”
鹿琰睨了我一眼,“问你老公去啊,问我干嘛!”
我:“……”
得,又不高兴了!
“这么多的恶蛟,咱们还没过去就会被它们给撕成碎片!”我叹道。
鹿琰盯着那些交缠成一团的蛟龙,沉声道,“我用织梦术使它们陷入睡眠,你趁机去拿珠子。”
我难以置信地看他,“你能同时让这么多蛟龙睡着?”
鹿琰薄唇微抿,“没别的法子,只能尽力一试。”
罢,他腾空而起,双手间凝出一抹柔白的光,霎时照亮了昏暗的洞穴,犹如圆月初升,安抚万物。
那些被光芒照射到的蛟龙相继睡去,甚至起了鼾声。
鹿琰维持灵力输出不能动,递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点头,蹑手蹑脚地从它们之中迈过去,生怕踩到哪条尾巴,万一醒过来可就完犊子了。
但是这些恶蛟总是好几条缠绕在一起,身躯又庞大,害得我没有下脚地方。
我连蹦带跳来到了中央那座白玉石台边,方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踮起脚,拿过那颗珠子,打算对鹿琰比个ok的手势。
结果一回头,与无数双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巨瞳对视。
不知何时,那些蛟龙竟然全部苏醒,竖起上半身,像眼镜蛇一样,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鹿琰再次施展织梦术,却没有半点作用。
我晃了晃手中的灵音珠,它们的视线便随之一动。
我猜得没错,它们果然是在看守这颗珠子,只要我碰到灵音珠,它们就会苏醒。
我把灵音珠揣进口袋里,举起双手,悻悻道,“我我只是来串门的,你们信吗?”
那些恶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