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陆城闻言只能摇头,也不再与她多说什么,而是道:“传我法诏,七日之后,我于南疆阴山之顶讲授大道之法,教内弟子无论身份如何,只要想去皆可前往一听。
不过,我所讲道法并不涉及具体的行功法诀,所以身有要务的话,不去也不必勉强。”
“遵命。”
荣蛟儿与周青云闻言,皆是正色躬身行礼应命。
随着两人的退出,陆城立身于魔宫之内,看着自己手中所书写的道书,良久思考。
七日之后,阴山之巅,苍穹如墨,天地浑同。
那陆城道人高高端坐于石台之上,其身周魔气腾腾,仿若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这里的山形景色一如当年。”
这样喃喃低语着,而后陆城目光下视。
只见群山之间众多修士汇聚,绝大多数都是西方魔教的中高层修士,少数也有一些火云府乃至赤心观的修士。
陈清风已经不在了,但是陈清云、骆培芳两位女仙,将赤心观经营的很好,如今在通玄界也算是二流宗门中的一方门庭。
陆城的目光深邃,手中翻阅着这些年自己所书写的道书,当他开口之时,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云层,震撼天地。
下方的教众,魔子魔孙们跪坐于地,他们的面容各异,有的狰狞,有的阴森,皆目不转睛地仰头盯着上峰处的教主,全神贯注于魔道大法的玄妙。
“我西方教虽以魔门为号,实则走的还是道家正统变化飞升之法脉,大道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魔既是道,道魔混同,因此有识自爱生,有形终不灭。”
随着陆城道人诵书读经,四周中法力汹涌波动,天地之间邪魔似乎受到召唤,从四周无数幽暗之地汇聚而来,开始飞舞,天地之间魔云汇聚,形成一幅幅诡异却令人敬畏的景象。
这一幕映照在下峰处每一个魔子魔孙的眼内,他们、她们的眼底不由闪过狂热之色,心中对力量的渴望更加强烈。
“陆师兄这讲的是什么,他怎么能讲这样的道法!”
在这个时候,有一名火云府的师弟,有些质疑问道。
无论是当年的万兽化身宫还是现在的西方魔教,因为黄龙子与陆城的关系,与火云府的关系都是不错。
因此才会有火云府的二代弟子,带着门中后辈来听陆城讲道。
但是陆城此时所讲魔经,深奥玄妙,不是没有可能把一些道心不坚的正道弟子,引入魔道。
陆城要讲这些的话,理应事先知会赤心观与火云府的众修士一声,他们也就不带着门中小辈前来了。
“陆师兄当有深意才是。”
已然是一位中年美貌道姑的陈清云为陆城辩解了一句,但也不好更多说些什么。
陆城此时所讲,的确是魔道经论。
除了这些三派弟子以外,阴山之上,还有白衣树妖与鬼婴二子,他们在一座如山般的神像脚下,白衣树妖扩散法力,让自己的两个孩子不至于被赤君的神威所灼伤。
赤君神君像经过五行道法加持后,在这里矗立百年,吸收转化南疆信仰愿力,镇压百毒金蚕蛊虫群,经过这百年时光,其内已经存有无尽浩荡的信仰愿力。
毕竟,自阴山老祖身死道消以来,这百年来的南疆兽潮,都是百毒金蚕蛊虫群挡下来的。
整个通玄世界,四方皆有妖阵镇压,南疆有无尽兽潮,西域有连天风暴,东海有无尽海眼,北方有大黑暗天。
自阴山老祖死后,陆城在阴山之顶落下赤君金身,又舍了九黎鼎内九成的百毒金蚕蛊护道。
这百年以来,南疆的无尽兽潮大半都被凶厉好斗的金蚕蛊虫群挡下,所以这种蛊虫,渐渐已被南疆之民视之为赤君护法,神圣灵虫。
陆城今日前来,一是行功,二就是要收回这两件已经温养祭炼百年的至宝,以作未来应劫之用。
当然,百毒金蚕蛊不会全数收回,近些年来九黎鼎内繁殖出一批,进行转换,保持野性。
“尔时,救苦天尊,徧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於迷途……”
就在陆城讲述魔经,听得下面魔子魔孙如痴如醉时。
他突然话锋一转,同时祭出六阶中品法宝幻魔幡,只见这件元婴魔宝一出,原本只是接近黄昏的世界,骤然被一片恐怖黑暗所笼罩。
那些被陆城讲述魔经所吸引出来的阴灵怨灵,被这幻魔幡一卷一收间,便尽数被吞噬殆尽。
然而,随着陆城的《救苦妙经》不断念诵,矗立于阴山之顶百年的赤心神君像。
其上的土壳开始一点点的剥离破碎,显露出其下金身一般的神躯。
“去!”
赤心神君像本就是陆城祭炼多年的神道法宝,此时此刻在道人法诀催动下现出原身大放光明冲天而起,就要冲入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