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形容的恶心涌上心头,许纯良本能的想要离开。
可他还是忍着恶心朝那胖子的大脸看去。
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吸引着他,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
‘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很熟悉?’许纯良轻声在心底问道。
“爹爹,爹爹,我知道!我知道!”姑娘拔出按在他大脑皮层上的手,双手抱着他的额头上道:“这不就是那坐在黑色马车里的那个人吗?那有好多人拉着他啊~ ”
黑色马车?好多人拉着他?
许纯良心中闪过一道身影。和一个巨大的,被三百余民夫拉着的巨大马车。
‘那马车里的人,不是已经被那个所谓的大妖吃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些民夫不会骗我,那个被大妖撞碎的马车也不会骗我!’
许纯良心中满是疑惑,于是他再次看向那个如肥猪一般正在狂吃的身影。
看着他肥头大耳的脸,看着他宽大的肩部和粗大的手。
‘不一样……’
‘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不是一个人!只是长得十分相像。’
他发现了一些端倪,在心中猜测道。
‘对了,他们都是坤国皇族,或许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比较近……。’
‘这些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吃东西,他们究竟在修什么呢?’许纯良闭上眼睛,五感彼此扭曲在一起,融合为一。
然后他低头再次腐蚀着下方的身影。
驳杂的,猩红的气息笼罩着那个肥胖的身影,一些散发着臭味和渴望贪婪的味道笼罩其上。
而在他身下跪着那些抢食的胖子,则流露着更加虚无一些的猩红色,气味也更加恶臭一些。
‘这究竟是些什么诡异的东西啊……’许纯良叹息一声,睁开眼睛,然后悄然后退。
“你……,不做点什么?”老年许纯良疑惑的看着许纯良,有些好奇的问道。
许纯良一边悠闲又快速的向外退去,一边好奇问道:“我该做点什么?杀了他们?”
“……”老年许纯良微微顿了一下,不由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吗?”
话间,许纯良已经退出了白石殿,再次回到了刚刚站立过的那个太湖石上。他回头看了一眼白石殿,嘴角升起一道若有若无的,不清意味的微笑。
“死亡不是锤子。”
他了一句老年许纯良听不懂的话,同时脚下微微一震,整个人像鬼魅一样轻飘飘弹起,落入风雨连廊下的黑暗中,接着再次弹了数次。距离白石殿越来越远。
姑娘和孩儿许纯良哈哈笑着,跟在他身后,同样以种种不符合常理的姿态快速远去,只剩下错愕的老年许纯良蹲在太湖石上,一脸疑惑。
“死亡不是锤子?那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许纯良这短短六个字中似乎蕴含了很多想法,却无法理解。
站在太湖石上,他看了看白石殿,又看了看白石殿旁一个造型迥异的木柱,看着木柱上隐约浮现的戏子的脸,精神一震,不再多想,身体瞬间消散……
……
“爹爹,爹爹,你看见那个姐姐用木头刻的我了吗?它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呢,还会唱戏呢!可好玩儿了。”
“是啊,哥哥,哥哥,她也给我刻了一个,还给雕了一根花枪,可有意思了。”
月光下,位于墙壁下的黑暗中,姑娘和孩儿许纯良不停的叽叽喳喳的,兴奋的对许纯良分享着戏子为他们打造的唱戏替身。
柯基狗则在许纯良身前跑前跑后的,圆滚滚的屁股不时的抖动一下,模仿着戏台上之前那个披着狮子皮的自己舞狮的动作,看起来又可爱又贱兮兮的。显然十分得意。
“嗯嗯,看到了,很好玩儿,你们要自己想唱戏也可以试一试。”许纯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他们,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再次显现出戏子那张看起来五官普通,组合起来却十分好看的脸。
‘游神宫,戏子。坤国斩妖司的魁首。’
‘诡异的家伙……’
这一刻,他对游神宫的理解变得更加复杂了许多。
戏子的出现和她的行事秉性,若有若无的告诉许纯良,游神宫,或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纯粹。
抬头看着解忧客栈甲一号房打开的窗户,许纯良微笑心道:“也是,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上,又能有什么东西保持纯粹呢?”
“即便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纯粹世界。人间总有灰色,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游神宫能有陈瞎子赌徒琴师那样的夜游神,又是这个世界守护者斩妖司背后的存在,已经做的很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