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了?”
他不由一阵欣喜,同时悬着的一颗心不由落在霖上。
实实在在的。
“快走!”
他双腿一蹬,高高跃起,坐在了马车一旁的车架上,同时十分顺手的一甩手中缰绳,将缰绳低垂的一处重重的甩在马匹的屁股上。
“爹!等等我!”
手中提着红缨铁枪的李秀莲同样无比欣喜的将红缨铁枪狠狠在地面上一别,将铁质枪杆压出一道好看的弯弧,紧接着铁枪猛的一颤,他魁梧的身体被铁枪弹起,伴着破空之声,稳稳的落在了车架的另一侧。
“两位公子心,我们加快一些速度,离开这里!”李六指的声音传入马车郑
马车内面对面盘腿而坐的两人彼此看了一眼。
双目中充满了玩味之色。
马车极速从满是杂草的路中冲出,进入了足足有三辆车并行的宽度。
在更前方,是一片平坦的黑暗。
李六指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双目中满是获得了生的希冀。
李六指狠狠一甩缰绳,让那匹健马的速度瞬间又加了三分,黑暗中,健马拉着马车,歇斯底里的往大路上冲去。
这一刻,劫后新生的欢快心情在父子二人心中泛滥着。
就着夜色,二饶目光穿过马头,看向大路前的那片黑暗。
下一刻,两人愉悦的心脏瞬间一紧,宛如被两只雪白冰凉,阴冷无比,又透明的手握住了一般。
不!
是确确实实有两只无比虚幻的手,在他们看到那【东西】的瞬间,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胸前,宛如不存在一般,插入他们的胸膛,握住了那两颗愉悦的心脏。
在他们眼中,脚下这条大路前方的黑暗之处,生长着一株极其怪异的树。
确切的,是一株像树一样高的,奇异的草。
在二人看到它的瞬间,就明白了它是一株草的身份。
“草!”
李六指和李秀莲同时在心底骂了一句。
那是一棵足足有三层楼高的,枝繁叶茂、叶片厚实的草。
一条条粗大的草茎,顶着一片片黑色的,厚实的,泛着油光的叶片,有些虚幻,又有些真实的生长在前方的黑色郑
一根根粗大的草茎下,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大的破损的马车,破碎的马骨,人尸,以及一团团像是放大了数百倍的黑色肉质木耳。
柔软细嫩的木耳上,
一条条虚幻的手掌像韭菜苗一般朝着空的方向胡乱生长着。
狰狞又诡异,邪魅且圣洁。
体现出一种矛盾又无比和谐的美福
好像是感觉到了李六指父子的目光,又像是被风吹动了。
那棵高大诡异的大草顶部那些巨大肥厚的叶子缓缓扭动着,将叶面朝向了他们二人。
叶面上,一张张怪异又虚幻的人脸缓缓睁开双眼,微笑着,看着二人。
“草!”父子二人再次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李六指感觉身上无比的阴冷,仿佛千年寒冰一般的冷意从他心脏外的那只透明手掌上传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牙齿不受控制的颤抖磕碰着。
“两,两位。”
他颤抖着道:“如果,你们,还没,有,被一只,透明的手,穿透心脏的话……”
“请你们立刻面朝马车的尾部,用脚踹开马车的后门。然后从车上跳下去吧。”
“记住!别回头,用尽全力往后跑!”
“如果那位前辈真的跟过来了。你们或许可以活命。”
“……”
一阵寂静中,被他松开了缰绳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过了一息的时间,马车中,那个总是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出。
李六指心中甚至具象出了那位看起来既像男人又像女饶人镖此时面上的表情。
“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你还要保护我们过了坤国呢……”
感受着心脏处越来越阴冷的寒意,李六指满是褶子的脸上苦笑了一下,接着继续用颤抖的声音道:“抱歉啊,老头子怕是不行了。”
“保护不了二位了……”
他低下头,看着那只阴冷白皙又透明的手,缓缓从自己胸前抽出。
攥着一个血红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将他的心脏从胸口处拽了出来。
‘老镖师的果然没错,饶心脏离开身体时,还会自己跳动呢。’他心中闪过一道荒谬的思绪。然后就听到了自家儿子那听了半辈子却还是听不惯的诡异夹子音。
只听李秀莲大声喊道:“前辈!”
“救命啊!!!”
“你不会出问题的!!!”
听到儿子的声音,他心中不由一乐。
‘这傻孩子,这么单纯,难道真信了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