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车子很重要?像那个有生命活性的子六驾一样?
许纯良下意识的观察着这辆巨大的,破碎的马车。
破碎的木板,黑色的铆钉。用黑色金属打造的车辕,以及用复杂线条勾勒而成的很像太阳的装饰纹饰。
没有诡异的气息,也没有活性的感觉。就是一辆奢侈,坚固的马车。
所以……,难道是因为这些太阳纹饰?许纯良双目扫过如同徽章一般的太阳纹饰,想起皇族金乌家宛如太阳之子一般照耀着坤国的传。在任何这样的朝代里,这些纹饰代表着帝国,代表着皇族。无数忠于皇家的人们愿意为了这些代表着皇家尊严的东西去慷慨赴死。
许纯良绕到他们身边,好奇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丢弃这个车子,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去报告给某些人,这位城主已经死去的讯息?”
那些肩膀上系着绳子,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般向前用力倾斜着身体的农户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整齐的,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前顶出去,用他们合二为一的力,艰难的将这部破碎的车子往前顶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如果不是他们不时在嘴巴和鼻孔中喘出粗气,许纯良甚至要怀疑他们是哑巴。
……
终于,那些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坚定又痛苦的拉着那辆巨大也必然巨重的破车。
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许纯良没有跟在他们身边太久,他虽然有些时候是个好人,但也不会做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所以当他在原野的一侧隐约看见一个村庄的时候,便离开了这些奇怪的农户,顺着大路上分岔的路,往那个村庄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的两旁是用田垄分割成一片一片的稻田,田中长着整齐的半人高的稻子,十分浓密,微风吹过,淡淡的稻香扑鼻,让本来心情有些压抑的许纯良感觉放松了很多。
沿着稻田间的路继续往前走,许纯良来到了一片整整齐齐的低矮的房子前。
这些房子大一致,高度一致,颜色一致,整整齐齐,像一个个低矮的棋盘格。
‘坤国饶纪律性好强啊!’
‘连村庄的房子都这么的有纪律。’
许纯良在心中赞叹了一句,然后开口轻声喊道:“有人吗?”
面前的房子黑洞洞的,没有一家点亮火烛。
“我是路过的人,想要讨口水喝。”他轻声喊道。
“爹爹,这些房子里有人,他们在偷偷看着你。”姑娘从柯基狗头顶跳起,挂在许纯良的肩膀上轻声对他道。
“哦。”许纯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转头去看她。
以免在对着肩头话的时候让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以为自己是疯子。
他抱了抱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一些,并微笑着道:“你们好,我是从大雍过来的书生,路过这里,想要讨些水喝。”
“我没有恶意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
“吱呀……”
独属于木门那种难听的打开声音传出,许纯良正对着的那个房子的门缓缓打开。紧接着,那些整整齐齐的房子,一个一个都伴着【吱呀】的声音,在黑夜中缓缓打开。
每一个房子中,都探出了一到两颗头颅。
一些是苍老的,穿着黑色的露着胸部在外面的民族服饰的老婆婆,一些是头发凌乱的童。
这些人都又干又瘦,一些赤裸着身体的孩子身上的皮肤像包裹着柴火的黑皮一般,挺着一个个巨大的肚子。
他们那种常年饥荒营养不良的形象,与村子外面那一片片繁盛的稻田对比起来,有种无比荒谬的反差。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而这些种了大量粮食的人,却一个个饿着肚子。
一眼望去,村里一个年轻人和壮年人都没樱
“书生,村子里没有年轻人,只有老婆子和孩子。你喝了这碗水就离去吧。”
那个最先打开门的老婆婆端着一个破水瓢从房子中走出,水瓢中有一汪清水,在黑夜中闪烁着银镜子一般的亮光。
“谢谢您,婆婆,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去了哪里?”许纯良印证着心中的猜测。
看许纯良接过了水瓢并毫不嫌弃的喝下了其中的水,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陛下的粮食都熟了,娃子们和媳妇们都去赶场了。他们要月中粮食彻底成熟的时候才会来到我们这里。”老人接过许纯良递回来的水瓢轻声道。
“呃…… ”
许纯良双目扫过老人家隔壁那个房子中,透过门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孩子。
因为瘦,那孩子的眼睛显得有些诡异的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