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看着他们破烂身体上面的致命伤,以及他们欢笑着把彼此钉在一起,不断和山上那面用人钉起来的墙连接在一起,变成越来越长的墙的景象。
瞳孔不由得缩了起来。
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和对人性之恶本能的恶心涌上心头。
这座山上,被这些本该死去,却依旧保持着行动能力,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平民们,用自己的身体,打造出了一条蜿蜒的,诡异的长城。
血肉城墙。
许纯良心中不由闪过一道道浓郁的恶心福
有人看到了许纯良的到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他少了半张脸的头颅与许纯良打着招呼。
“伙子,你好啊!”他大声吆喝着。
因为左侧脸被利器削去了脸皮,露出了猩红的牙肉和森白的牙齿,看起来无比恐怖。也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
可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摆动着手中的钉子,和许纯良打着招呼。
“你也是来干活儿的吗?”
“军爷们把我们绑过来,却是来修工事的,还愿意给我一十个铜钱呢。”
“你还有这样的好事,多好啊!”
那人开心的对许纯良道,许纯良看着他少了半个头颅的额头上扎着一根带子,带子上绑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白色蜡烛,心中一动。
‘是这些蜡烛吗?’
他想伸手拔下那根蜡烛,却又不太敢轻举妄动。
只能笑着对这个早已死去的汉子摆了摆手。
他死了,但他自己不知道。
汉子对着许纯良笑了笑,脸上破碎的肌肉撕扯出难看的痕迹。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被削掉了脸皮的那半张脸,然后不好意思的对许纯良问道:”伙子,你是明眼人,你帮我看看,我脸上这是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里有些痒,是不是被蚊子咬了?问他们,他们总我看起来好好的。”
他指着身边那个将自己双腿埋进土里的同样额头上绑着白色蜡烛的汉子道。
“张老三,你咋这样哩。你脸上就是好好的嘛!”那个将自己种进土里的汉子哈哈大笑着道,许纯良看着他腹部那个足球大的豁口,和豁口中流出来挂在腿间的粉色肠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汉子铲起一铲子土,将自己的双腿掩盖,然后伸手在自己的肠子上挠了挠。
因为肠子实在粉嫩,他这一抓,便将散乱的肠子抓出了几个手指洞。
“伙子,你别理他,他就是矫情。我这肚子也痒了两了,我不也没什么嘛。痒了就挠一挠嘛,那有什么可大惊怪的。军爷们让咱们来修工事,那个好看的将军还承诺要给钱。咱好好干不就完了!”
完,他用铁锹将自己腿四周的土全部拍实。
然后大声对张老三喊道:“张老三,你看我这个木桩子都埋好了!你别磨叽,快点钉!”
被削掉了半张脸皮的张老三嘟囔了一句急什么急,然后缓缓躺下,将自己的身体和这个把腿埋进土里的汉子的身体贴近,然后张开嘴巴,把粗大的铁钉塞入嘴郑
接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道:“钉子已经摆正了,木桩也放好了。李老四,抡锤啊!”
站在一旁一直没话,后脑勺有一个核桃大的血洞,不断流出红白色脑浆的李老四嘿嘿一笑,抡起手中的铁锤,将张老三口中的铁钉噗呲一声钉透。
然后,他笑呵呵的丢下锤子,在地上抓起一直早已死去,双眼泛白,却不断抖动着身子的鲤鱼,将张老三和那个双腿埋入土中的饶身体之间的缝隙用鱼填好,并用钉子钉起来后,这才侧起身子,抱住了张老三。
又一个已经死去的,从左肩到右腰处,有一条蜈蚣般血口的男人拿着钉子和锤子,将他们钉了起来。
然后,那个男人伸手在空中抓住了一个肚子被豁开的飞鸟,和一些虫子,将张老三和李老四身体之间的缝隙填满。
那些死去的飞鸟鱼虫鸣叫着,蠕动着,在血肉之间,看起来无比的恐惧。
许纯良终于知道,那些寂静无声的村子中,消失的人和动物们,都去了哪里。
他们都被那个神秘的军团杀死,然后带到了这里,并让死去的他们自己将自己筑成了一条,
血肉长城。
“张老三,你的钉子弄的不赖!”
“哈哈!那是,我在村子里木匠活可是一把好手!十里八村员外家做家具都找我哩……”
被钉透了后脑勺的张老三大大笑着,无比骄傲的道。
这一幕不停的发生着,许纯良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不管你是谁。你该死!”他颤抖着道。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可没有任何人回复他,除了虫鸣叫叫和这些死去的人不断将彼此钉在一起的吆喝声外,玄岳山上,什么声音都没樱
看着这些即便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