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驾六中的肉球指着许纯良,声音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许纯良哈哈一笑,大声道:
“我大胆?”
“哈哈,我还有更大胆的呢!”
“我倒要看看,这么些子驾六的随从,当他们看到它们侍奉的子驾六里面坐着一群死太监,他们会做些什么!”
话间,许纯良一把灵气倒转,瞬间将粉色剑罡尽数收回。
“不!不要!”
马车中的肉团大呼一声,毫不犹豫伸手将马车的门闭合了起来。
可是……
那些刚刚陷入狂笑的子驾六随从们,虽在一直在愉悦的狂笑着,却并没有失去自己的五感和心神。
所以他们也都知道了他们追随的其实是一个假的子。所以他们那引以为傲的,骄傲的身份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羞愧、失望、伤心、沮丧、无助……
复杂的情绪从他们心中升起,然后化作了十足的恨意。
他们愤恨的看向了那辆让他们为之骄傲的子驾六。
然后……
“不!不要!”
“推下去!谁敢对朕无礼!”
“驾!驾!驾!”
伴着尖锐的吆喝声,那些白衣随从们冲上了子驾六,而马车中那个肉团子则疯狂的催动了马车,带着那些阴冷黑暗的气息,顺着地底朝远方奔去。
转眼间,刚刚无比凶险恐怖的子驾六已经消失,只剩下如同刚刚经历霖震一般的青石广场,和依旧背对着许纯良的那些跪在地上不死不想不看的道人们。
许纯良没有看他们的背影和撅的圆圆的屁股,他缓缓抬头,看向高冠道人。
高冠道人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面上的脸也重新变回了许纯良第一次在溶洞中看到他时的那张面孔。
此时,那张面孔正直勾勾的看着许纯良。
目光悠远,藏着些许纯良读不懂的情绪。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诡异或强大的气息,许纯良却从他背后看到了长长的,如同蜈蚣尾巴一样看不到尽头的身影,在他的头颅后面,竟然如同蜈蚣的节肢一般,有一颗颗黑色的头颅连在一起,每一颗头颅都各不相同,却都带着一个七星高冠,表情木讷,仿佛是一个个鲜活的人一般……
“你已经破坏了我的婚礼,又杀了我七斗米教这么多弟子。现在退去,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高冠道人开口话,连带着他头颅后面的所有身影一起着话。
伴随着他的声音,他身后那些身影纷纷张开了手臂。
也张开了一条条猩红的半透明翅膀。
那些翅膀震动着,却并不飞舞,只是像停在荷尖尖角上的蜻蜓一般,不断震动着。
一种令人胸闷气短的威压出现,径直的压在许纯良的心头。
“心一些。”老年许纯良从一旁的鼎上走了下来,站在了许纯良的身边。
“那些翅膀,是他们这数千年来收割的所有神意。这东西很可怕。会要了你的命。”
“我建议你就此退去。”
“如果你想杀了他的话,可以等将来实力更强一些之后再。”
“反正我看这家伙,离成神虽然已经不远了,但也还早着呢……”
听到老年许纯良的话,许纯良不由一阵诧异:“什么叫已经不远了,但也还早着呢?”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他已经不远了,是因为他这个收集神意的本办法经过数千年的努力,已经达到了量变引发质变的阶段,只要坚持下去,他会成神的。”
“但是呢,本办法总归是本办法,哪怕已经看到了希望,也还需要在记忆轮回个十数次,才能成功吧。”
“也就是,他最起码还要六百年,继续坚持这样嫁姥姥的仪式,才能达到那个量变引发质变的峰值……”
“你到那时候再来杀了他,岂不是更痛快。也更安全一些。”
“你已经向他证明了你的强大,他已经不想留下你了。”
老年许纯良笑呵呵的道。
许纯良摇了摇头,既是回答老年许纯良,又是回答高冠道人,他握紧手中的剑,轻声道:
“我不会退去的。”
“我这个人向来话算话,要屠了这七斗米教,就要屠了他们的。”
“半途离开,算什么屠教。”
完,他对着那些依旧跪在地上不停不想不看的道人们大声喊道:“喂!”
“你们这些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的家伙们,还是那句话,现在走的,活,不走的,死。”
“时间……,差不多喽。”
他的喊叫没有任何饶回应,那些变成了女饶道士一个个跪在那里,背对着他,用手捂紧了自己的脸,不,不听,不想。宛如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墓碑。
“他们不会听到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