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间,他手指前的皮肤破开,一只与他看到的那些花儿一模一样的花朵悄悄在指尖绽放。
伴着那朵鲜花绽放,他的指尖生出足以疼死一个壮年男饶疼痛。
可此时许纯良的全部心神都已经被那些黑色的鲜花和血红的眼睛所吸引,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疼痛的感觉。
他只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在告诫着自己:“不对!这些花朵,这些 眼睛在控制我!我不能再看了!我不能再想了!”
心中是这样想的,可许纯良的身体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仿佛此时他的身体有了一个新的主人一般,他的六条手臂用力的张开着,朝着空做出朝拜的动作,他的腿像佛子礼佛一般,相互盘在了一起,让自己的两个脚心都朝向了上。
他脖子两侧的虎头吸回了它们吐出的煞气,凶煞的虎脸嘴角上扬,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同时,四只虎眼中,一些黑色的花朵悄然种下,然后开始徐徐生根,发芽。
一朵黑色的花,出现在虎眼之郑
许纯良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亢奋。他伸长了自己的三只脖子,身上血管根根暴起,连身上破烂沾血的道袍,也在这一刻朝着白色蜕变着。
“不!我不能再看它们了!我不能再想了!否则我会变成这马车的随从!”
他的心中有了明悟,而同一时间,一些混沌的信息伴着这道明悟钻入了他那颗眼睛里开了花的老虎脑袋。
于是他便明白了这马车的来历。
子驾六。
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此为礼制。
只有最尊贵的子,才有资格乘坐六匹马拉着的马车。
这是帝王的象征。
许纯良忍不住在心中想道:“难道,这个马车里那些眼睛,竟然是子?”
“可是……”
“子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子,又怎么样?”
“子也没有资格让我做他的随从!”
他在心中斩钉截铁的想道!这是他抛出修炼者的身份,作为一个蓝星饶基本认知!他是一个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主人,别子!神,都不行!
当许纯良在心中这样想道时,
他指尖那朵盛开的黑色花朵瞬间凋谢,他虎头眼睛里生出的那只花朵也紧跟着枯萎,凋谢。
再之后,他听到了如雨一般的凋谢的声音。
那些看着他的随从们的眼睛里的黑色花朵竟然也随着他这个想法的升起而凋谢。
那些随从们看着他,七只眼睛里充满惊悚,恐惧,以及不解。
他们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拒绝成为子的随从。
在这个世界上,这可是最荣耀的身份之一。
似乎是某种规则被打破,因为许纯良对随从身份的拒绝,那些随从身边的黑色花朵也瞬间凋谢,尽管许纯良的六只眼睛仍然看着它们,可它们对许纯良的吸引却消失了……
这种变化很难形容。
就像一个舔狗看自己的女神一般,当自己满眼都是她,以她为中心时,她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舔狗愿意为她奉献一牵
可当舔狗觉醒,决定不再做舔狗之后,就会发现她原来有好多毛病。根本一点都不值得关注。
就这样,那些随从的攻击,对许纯良失效了。
“呵呵……”
“很棒!”
本已经伸出了手抓向许纯良手指前那朵花朵的老年许纯良很好的隐藏起了自己眼睛里的诧异,并大声的赞赏这许纯良。
许纯良没有看他,只是捏紧了自己六只手臂中的四柄武器,灵气一转,朝那辆马车冲了过去。
去你吗的子驾六。
许纯良上辈子曾经在博物馆看过子驾六。
他觉得这种封建压迫的东西,就应该待在坟墓里,或者被放入博物馆中给人观赏。
唯独不该从坟墓中跑出来,收什么尊贵的随从。
丹田中的灵气像不要钱一般涌入桃木剑。
剑锋上的那枝新芽再次开出一片新的叶子,并隐隐有一个花骨朵,隐藏在新叶之下。
粉色的剑罡从剑锋与桃枝上喷出,瞬息间笼罩了子驾六周围的所有随从。
于是那些随从们便哈哈大笑起来。
而许纯良,则如同炮弹一般,狠狠朝那辆肉质的马车砸了过去。
那辆马车蠕动着,车门和车窗上的眼睛们同时瞪住了许纯良。
凶戾的血光从那些眼睛中钻出,化作实质,笼罩了许纯良。
一声严厉却尖细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你是什么人,敢对子驾六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