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人道:“告了又能怎么样?要我看,官字两个口,都是一家的。
那些当大官的,都在北平过好日子呢,哪有人管咱们宜县老百姓的死活?
什么全总统洛总统,都是聋子瞎子!”
冯琦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你骂谁呢你?”
洛九连忙拍了拍她的手,“算了,放开他吧。”
冯琦松开手,那人急忙退后几步,嘟嘟囔囔道:“我骂当官的,关你什么事?他们是你爹还是你娘啊?”
冯琦提着拳头就要揍他,吓得他转身就跑。
洛九叹了口气,低声道:“算了,老百姓日子过得艰难,怨气重,想骂就骂吧。”
洛九也想骂人,她现在的怨气也是前所未有的重。
马有光这只大臭虫,自己作恶坑害宜县的百姓,还连累她们这些人跟着一起挨骂,什么玩意儿?
她叮嘱卢青云,“中午回去你给北平打个电话,问问组织部的邱部长,这马有光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甄选的官员?
任用过程是不是有人违规操作?邱部长给不出个合理的说法,就别怪我们自己查出来,打他的脸。”
卢青云忙道:“我一会就去问,您别生气,就算马有光有问题,可他也不是光吃不干,奥运这件事上,他不还是动脑子费功夫的吗?”
洛九冷声道:“功不抵过,照样蹲大狱。”
正说着,台上锣声一响,负责主持选拔的司仪上台,拱手道:“各位宜县的百姓们,今天是宜县奥运人才选拔赛的第三天,咱们赶上了好时候啊,全国解放,马县长带领大家过上了好日子,全国准备奥运会,人人都可以参加选拔。”
冯琦默默点头,“还算办了件人事。”
下一秒,司仪又道:“还是老规矩,每人报名费三块,登记完即可上台表演。成绩优异者,有机会到北平去,入选国家队。”
冯琦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连一件人事都不办啊,谁让他收费的?”
报名费三块,此时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的也就五块钱,他敢收三块钱的报名费?真是狮子大开口。
洛九的脸已经黑得不能更黑了,低声道:“枪毙,这样的大贪官必须枪毙!”
冯琦摸着腰间的配枪,“现在枪毙吗?我找他去。”
洛九被逗笑了,“咱这不是打鬼子,杀就完了。这样的人得审判,当个全国的反面典型来抓,审讯完了,依法枪毙。”
冯琦松开手中的枪,嘟囔了一句:“麻烦,还是建国前随便。”
这会儿,已经有人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钱排队报名了。
一位老大娘把家里的牛卖了,终于凑齐这三块报名费,将她儿子送上了台。
小伙子看起来二十来岁,正是精壮的年纪。
他果真有些力气,一咬牙,抱起了台上的巨石。
那块石头少说有二百来斤,也没个把手的,他费力将石头举起离地面十公分左右,艰难的在台上迈着步子慢慢挪动。
评委席坐着些老头子,有人道:“你这样不算啊,得举过头顶,不然怎么叫举重呢?这次不行,下次重交报名费,再来一次吧。”
“我行!”小伙子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使尽浑身力气却也只能将巨石抬高到三十公分左右。
冯琦忍不住道:“他快坚持不住了,再高一点非失去重心,被石头砸死不可。”
话音未落,小伙子脚闪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跌去。
他妈在台下看着,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小心呐!”
冯琦来不及说话,手上按了下旁边人的肩膀,原地蹿起瞬间跃到了台上。
她站在小伙子身后,一掌将巨石顶起,转身就是一脚。
嘭一声,巨石被她用力一踹,重重摔倒在另一边,将木质的台面砸烂了一大块,连评委席的桌子都被砸碎了一张。
司仪大惊失色,“什么人?竟敢扰乱赛场?”
冯琦气道:“你还怪我?你们办得这叫什么比赛?有这么举重的吗?我若不出手,你们就闹出人命了。”
评委席里有个老头子站起来,“既上了台就是生死由命,你这样莫名参与进来把这儿弄得乱糟糟,真是有辱斯文。”
冯琦都被气笑了,“不讲理是吧?行,我看你也在台上,这台上的人既然都是生死由命,我就先送你去见阎王。”
冯琦说着猛地大步向前,老家伙哪能想到这世上有比他还能胡搅蛮缠的人啊?
躲都来不及躲,让人一把抓住肩膀,冯琦隔着桌子把老头子拽了出去,老头吓得手舞足蹈,像只扇着翅膀的鸡。
台下的人都看傻眼了,司仪大喊着:“来人啊,警卫在哪儿?有人大闹赛场了!”
此时忽听有人喊了一声:“马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