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八两掀开被子就拔那些蘑菇,十南甩开遮眼睛的刘海,去拔另一边。
好不容易把蘑菇全都拔完,太阳升起,房间照得通透明亮。
牛大油睁开眼睛,抱着脑袋坐了起来,目光涣散。
“我昨晚又做那个梦了,我以孙子的身份在那个老太婆家里住了很久,每都喝蘑菇汤,每次睡觉都会把床单汗湿。”
“我跟老太婆,老太婆只是告诉我家里潮湿,晚上睡觉流汗是正常的。”
梦境听起来十分诡异,但牛大油看上去并没什么问题。
丁八两和十南一起安慰他:“只是个梦,不会有事的。”
日落月出,
丁八两睡醒起床,穿好豆豆鞋,再次一脚将十南踹醒。
然后直接走到牛大油床边,掀开了被子。
果不其然,又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蘑菇。
两个人连夜拔掉所有蘑菇。
次日太阳的金光照到牛大油脸上,他睁开双眼,回想起昨晚的梦,吓出一身冷汗。
“昨晚的梦里,我在那个老太婆家生活了好几个月。”
“不管我怎么提流汗的问题,老太婆都只是潮湿。”
“本来她还会换一换床单,后来就不换了,连衣服都不给我换。”
“每次上床,我都感觉自己浸泡在汗里,跟床单被子黏在一起。”
“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很难受,我都觉得自己身上要长蘑菇了。”
牛大油烦恼至极。
丁八两和十南想帮一帮他,但是两个人左想右想,觉得没有办法。
毕竟只是噩梦。
他们又不能钻进别饶梦里。
丁八两:“要不你今晚别睡了。”
十南也这么觉得:“让我们两休息一晚吧,每给你拔蘑菇我们也累得很。”
牛大油想了想,点头同意。
问题是同意归同意,意志抵挡不过困意。
月亮一出,牛大油鼾声大作。
又睡着了。
银月的光辉照在丁八两脸上,他被鼾声吵醒,起床后一脚踢醒十南。
两个人去给牛大油拔蘑菇。
掀开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丁八两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郑
十南惊道:“这些蘑菇怎么回事?”
这次的蘑菇没有长在床单上,而是……长在了牛大油身上。
一个个开着黑伞,上面的花纹像极了一张尖叫着的人脸。
“八两,这蘑菇好诡异,我们还拔不拔?”
“别急,我想想。”
丁八两凑近查看人脸菇半,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好像真的只是花纹而已。
拔吧!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着他。
丁八两心地捏住其中一颗,用力一拔……
那只黑伞蘑菇发出了尖剑
丁八两吓得扔掉蘑菇,落到地上的蘑菇变成了一个光屁股人,尖叫着乱跑。
下一秒,牛大油身上密密麻麻的黑伞人脸菇们,也都苏醒,纷纷发出了惨烈的尖剑
一只只蘑菇,全都变成没有穿衣服的人,从牛大油身上跳了下来。
哇啦哇啦叫着,满房间乱窜。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十南吓得跳回自己床上。
丁八两也害怕,两脚一缩也回到自己床上。
这时,房门打开,一个枯瘦的老妇人拿着扫把进屋,对准脚下的人一拍。
哇啦哇啦,拍死了一大片。
其他人跟没看见似的,还在叫着乱跑。
老人提起扫把追着拍过去。
很快,满屋子乱跑的人都被拍死了。
只剩下一只,被老人抓在手里哇啦哇啦尖剑
这时候,牛大油还躺在床上熟睡,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老人走过去,捏住牛大油的肚脐眼,往外一拔。
就跟拔了气门芯似的,牛大油滋滋冒着气,眼看着瘪了。
摊在床上变成个黑乎乎的人印子。
老人将手里的人放到人印子上,人不再乱叫,打着呼噜香香睡了过去。
另外两张床上,丁八两和十南看着,吓得屁都不敢放。
老人也没管他们,拿着扫帚出了门。
次日太阳进屋的时候,丁八两睁开眼睛下床,一脚踹醒隔壁床的十南。
两人走到牛大油床前。
只见盖得严实的被子下隆起了一团。
掀开看,是正在熟睡的牛大油。
“怎么回事,昨晚的人呢?难道是我在做梦?”丁八两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看看十南,十南也面露惊恐,不知所措。
两人都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又一时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牛大油脸上,他打呼噜被自己的口水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