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柳蓁蓁看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吃力了,但是我的头疼得几乎像是炸裂开。
手中的大印似是有千斤重,我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岳川瞧见我这样,想要上前扶住我,可是岳川的手刚碰到我身体的时候,我就像是三九天光着身子被扔进了冰窖一样,整个人浑身上下针扎似的疼。
就连岳川也没好到哪去,手碰到了我以后立马地将手从我身上弹开。
“卧槽,阿放,你这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岳川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停地轻轻吹气。
但是还是肉眼可见地看见掌心被烫起了几个水泡。
就连岳川的手臂和手腕上的皮肤,都微微发红。
天色更沉了,我手中的大印也更重了,不过柳蓁蓁周身的金色渐渐地恢复过来。
我转头看了看陈瓷,陈瓷的气息也越来越稳定了。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阿放!”
岳川惊恐地看着我大声喊道。
可我根本没有力气问岳川怎么了,只是咬着牙,手中用力的托举着酆都大印。
最后我眼里的画面是满脸泪痕的岳川。
是筋疲力尽跪在土包上的柳蓁蓁。
是端坐在地上的陈瓷。
是天边急降的暴雨。
……
后面,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等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的时候,我回到了我从小生活的那个村子。
院中我妈还坐在小板凳摘菜,我爷爷和我爸不知道倚着门框在聊着什么。
就连大黄都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晒太阳。
可是就在我想要推开院门进去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就动弹不了。
梦就是梦。
不过就是能在梦里,能够看着他们,我宁愿永远都不再醒来。
吱嘎——
一声熟悉的大门声响。
想到小时候,每次大门发出这样的声音,爷爷总会让爸爸弄些机油,往大门上滴几滴。
我还没有从过去的回忆里醒过来,突然一个声音震得我心头一颤。
“爸,妈,爷爷,我回来了!”
这是……
我?
我看向了大门的方向,只见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大门口,肩膀上斜斜的挎着书包。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知道在梦里,虽然我知道一切不真实,但是我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我就是知道,这个人不是我。
因为他的嘴角始终挂着邪邪的笑意。
随着他站在门口的一声叫喊。
我爸,我妈,包括爷爷,都看向了大门口。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爷爷。
“小放回来了,快进屋,爷给你买了桃子。”
可是门口站着的那个“我”只是笑着,并没有任何行动。
“爷爷,你过来,我脚崴到了,你过来扶扶我。”
门口的“我”,还是邪邪地笑着。
“呦,脚怎么扭到的,这可不能大意了,不然阴天下雨都容易难受。”
说着爷爷就紧忙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我想阻止爷爷,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爷爷过去,可是拼尽了全力我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无论我多么的急切,依旧只能是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种感觉痛苦极了。
可是就在爷爷走到了院子中央的时候,爷爷的脚突然顿住了,没有在往前走,眼睛始终盯在门口。
莫不是爷爷发现什么了?
“小放,你今天是几点钟放学?”
爷爷皱着眉头问道。
站在门口的“我”看见爷爷这样,丝毫没有慌张,脸上的笑意始终在。
“爷,你也不看看几点,那里放学了,我是脚伤了所以请假才回来的。”
爷爷点了点头,又往前挪蹭了一步。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大黄突然扑棱一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先是懵懵懂懂地看了大门口站着的“我”,摇了摇自己的尾巴。
大黄的脑袋晃了晃,然后突然就对着门口的“我”,呲牙咧嘴地狂吠。
“大黄,什么时候你还有起床气了?”
站在门口的“我”盯着大黄,眯了眯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
奇怪的就是,话音刚落下,大黄的犬吠就止住了。
只不过依旧是呲牙咧嘴的对着门口,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爷爷又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大黄。
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大黄,然后爷爷将平日里别在身后的烟袋拿了出来。
“爷爷,你来不过来扶我,本来脚就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