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西班牙那边搞这些体育的小道消息很有一套,据说费德勒在几个月前的休赛期内,有被检测出来某个影响健康的疾病。”
酒店半公开半私人性质的疗养间门外,威廉皱起了眉头,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面前的朋友、印安大师赛的官员。
“确认可靠?什么疾病?我可没有听说过罗杰从出道之初到现在,受过什么重大伤病的困扰。”
“再说——西班牙那几家媒体,可是能硬生生编造纳达尔与沃兹尼亚奇之间存在地下恋情的主!呵呵,没点佐证,哪敢轻易相信。”
他的朋友也摇头苦笑,不敢把话说死:“实话讲,瑞士人的团队在保密工作上做得的确不错,但这东西经过了吉米·康纳斯先生证实,理应可信。”
“哦,你知道的,我现在的工作要整天接待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今天刚好轮到了这位网球界的大神。”
“嗨,吉米不愧是一代体坛偶像,着实够高冷的。要不是我工作经验丰富,足够热情主动地询问他对比赛的各种看法,估计连这些信息都搞不到呢......”
本是一句无心之语,听在威廉的耳中后,却使后者表情认真了起来。
康纳斯?那个美国人在退役之后,向来和ATP的官方赛事体系走得不近......特意来看球?而且是兰逸飞与纳达尔的球?
威廉沉吟了一下,看向门内,自己弟子目前停留的房间。
——入围决赛,兰逸飞先是拒绝了一切额外的采访申请,随后第一时间回到住处恢复体力、缓解疲劳。这也算是他在结束顶级对抗(Top10内战)后的常规操作了。
“既然这样,罗杰目前遇到的究竟是何种疾病?”
威廉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做出了决定,甚至没让旁人察觉到异样。
站在威廉对面的朋友倒也没卖关子,爽快地答道:“单核细胞增多症,吉米先生就因为这个,都不敢在决赛里无脑看好费德勒了。”
......
“那么,大致情况就是我刚刚介绍的这样了,还有谁有疑问吗?”
3个小时后,兰逸飞的教练、商业两大团队共同出席参加了一个内部的非正式会议。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就是“有关决赛的诸多讨论”。负责主持会议的威廉直截了当地抛出了那个重大情报,并且紧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兰逸飞的决赛战术可以适当地更加激进一些。按照原本的设想,决赛的开局不必抢得太凶——今天的纳达尔就是个反面教材,消耗过大,第二盘赢了又如何,决胜盘还是要交代出去。
但是如果费德勒身体有恙,这就不一样了。威廉简单地提了一句“单核细胞增多症”会影响人体的运动机能,然后指出,费德勒的体能状态大概率还比不上半决赛里的纳达尔。
“如果没有疑惑的话,就先请我们团队里的专业人士来解读一下这个医学名词吧!”
威廉最终如此总结道。
只是,话音消散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接过麦克风。
“喂,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呀!”
兰逸飞的理疗师已经尽己所能地缩在前面同事的身后了,但仍然发现躲不开这轮公开处刑。
“唉,拉姆,现在在场的人里,也只有你的专业跟医学沾边了。”
理疗师是教练组架构里的,因此皮尔曼略带歉意地开口道:“你简单说说就好,我们又不是去给费德勒治病的,只是要让兰逸飞明白自己会多出哪些优势。”
拉姆无奈,只得冲兰逸飞说道:“单核细胞增多症,由EBV病毒(Epstein-Barrvirus)所致的急性自限性传染病。”
“你可以把他看作是普通的感冒——事实上,它也的确会导致很多类似感冒的症状,比如发烧。”
“再说回对你的影响吧,这是种通常由病毒引起的疾病,患者通常会遭受到长期、持续性的疲劳侵袭。”
兰逸飞认真地点点头:“很好,这意味着威廉的提议基础成立了。”
拉姆却不置可否:“但是通常来讲,病患也不应进行剧烈运动。参加运动,尤其是像网球这样的高强度对抗,很可能会引起进一步的肝功能、脾脏功能的受损。”
“嗯......秉着对费德勒以及他专业团队的尊重,我认为瑞士人现在很可能已经处于恢复期的中后段,至少应该已经开始产生对病毒的抗体了。”
“额,稍等,拉姆。”
兰逸飞微微抬手:“你知道这种疾病对运动员职业生涯的影响时期平均有多久吗?”
他的理疗师不太敢肯定地说道:“半年......到两年不等吧,这玩意儿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连有效的预防措施都没有。”
“那费德勒的免疫力看来还是很强啊,算他澳网失利时就受到单核细胞增多症影响了,这到现在也短于半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