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要将这龙楼整晚包下需要多少钱吗?
反正就算在汴梁城,再有钱的巨富之家或者王公贵族,还从来没有一人能办到这个事。
“如果可以,我早就包了,你有钱也办不到,因为这龙楼根本不可能包给任何人。”
却在这时,许平还没整出两句客套话的时候,从几丈外已经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咦?”许平和于德龙顿时都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齐刷刷举目一望,却见正是一个面色清冷、一身白衣的青年人缓缓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一柄永不离身的长剑。
“方慕白!”许平和于德龙顿时一齐轻呼出声。
青龙社云堂的堂主?城中大方茶局的二公子?
他今夜也来了?
好巧!
“哎呀!是方兄!好巧好巧啊!你好你好。”许平已经笑吟吟走了上去,熟络而热情的准备跟方慕白握手。
“许大人,你倒也挺有雅兴。”没曾想,两个人刚刚走到近前,方慕白还是那副素来高冷的样子,竟然丝毫不顾许平的热络,自顾自把双臂抱了起来,口气依旧冷清道。
“我特么....”许平伸出到一半的手顿时僵在那里,深感尴尬后,只有讪讪一笑将之重新收回来,又故作闲逸的负手一笑道:
“呵呵,龙楼乃清雅之所,风流之人自会常临此地,方公子你不也是一样?”
“我为了她,只要无事便会前来。”方慕白又不冷不淡道。
其实,这对于他来说,跟一个人能闲扯那么多,已经是相当之难得了,方慕白的话素来绝对不多,人冷,跟他的剑一样。
“喂,你小子是他妈哪来的?这么跟我们许大人说话?看你很狂啊?”
几乎快成许平狗腿子的于德龙都还没说什么,完颜宗弼先忍不住了,正操着一口有些生硬的汉话冲上来质问方慕白道。
本来刚才被这无端出现的怪人抢白,他心里就很不高兴——不就是一个龙楼吗?就算不能向外包,你不能好好说话么?还说什么要行,他早就包了?这什么意思?不就是骂他们女真人穷鬼、没钱吗?
“你是什么东西?”方慕白冷冷瞥了完颜宗弼一眼,只来了这么一句。
他一看那些人装束就知道定是北边蛮族无疑,他素来对这些野蛮又没文化的塞外人丝毫没有好感。
“你,你说什么?”完颜宗弼肺都快气炸了,万没想到这白衣人竟这么横,根本丝毫没有人情世故的概念,这跟他意念中的宋人完全不同啊!
“你这个杂种竟敢跟我们猛安这么说话!”完颜宗弼是因为深通处世之道,现在有许平在旁,他不便口出秽言对面前那白衣人进行攻击,可其他女真使者就不管那些了,眼见头领受辱,当时就都凶神恶煞大骂围了上来。
“到我们大宋来撒野?很好。一起来吧?”方慕白却依旧好整以暇,尤其那神色和口气永远似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竟点头后退一步,抱着的双臂也已放下,左手剑鞘,已然紧握。
“这家伙....”许平见此不由暗自摇头苦笑。
他若不是跟这货有点熟,就看他那副永远装逼的样子,也真恨不能给他几巴掌。
可现在,他关注的并不是方慕白。
“猛安...”他心中喃喃着。
据他所知,这所谓的“猛安”,正是女真在初始这个时期所施行的一种社会制度,同时也是一种军事制度,真正的兵民合一、军果一体,在那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女真人,几乎每个男性都是天生的战士!
猛安就是千夫长,千夫长以下当然还有百夫长,被称为“谋克”,这两者合起来也就成为了女真独具特色的“猛安谋克制”。
强悍的女真战士在这种制度的调配管理下,形成了极其强悍的战斗力,经过完颜阿骨打的改组,现在一猛安,可能也已经不再是千夫长,而是下辖三千户了!
“看来完颜宗弼现在女真当的这个官还真不小呀。”许平不由心中感叹。
毕竟女真不满万,满万即不可敌,他所掌管的势力,基本已经能达成这个条件的三分之一了。
一个猛安就是一个大部落,猛安长在大部落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已经和华夏从前的封地制差不多,这和大宋如今官员的权限是截然不同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也因此,那些使者眼见自己猛安受辱,再加上看方慕白竟还那么装逼,心头一阵激愤,已经有三人从怀中抽出弯刀,不顾一切狂吼一声扑了上去!
“呀!”于德龙眼见这阵势直接给吓傻了,下意识的紧退几步退到一株大树旁。
因为太害怕,连许平都忘记拉了。
许平当然绝不害怕,因为包括方慕白在内,现在应该没有人能近得了他身,而他之所以从始至终都不阻止,很简单,他想看看方慕白和这帮女真武士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