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当然全落在许平眼里,见此,不由心中大乐,暗自冷笑:“基本上,你的发迹,也不过只是因为你有蔡京这么一个姑父而已!”
“哎呀!要我说,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咱们正应该一齐再向老天师敬上一杯祝寿酒才对呀!大家说是不是?有老太师这等忠臣良相在,何愁我大宋江山不能江河永固?”
高俅这时候已然觉察出蔡京神色间的不悦,他何等机敏?又何等会察言观色?这么多年跟随在昔日的端王身边一路高升,而又能长久保持高位不衰,那是一定有其道理的,这时候眼见好端端的寿宴将会驳太师的面子,当时就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举起手中酒杯向在场所有人劝酒。
到底是当朝太尉,又有哪个人能不给面子?
加之认识王宜年的人少,也只当是一个纨绔子不识大体罢了,很快,在众人一阵歌功颂德的吹捧声中,这突发又极其短暂的不愉快,很快,也就被遮掩过去了。
现场很快恢复了热闹欢笑的气氛。
当然,这时候,老管家已然阴沉着脸,悄悄来到了王宜年那一桌的桌旁。
没几句话,本来还暴跳如雷的王宜年,已经不得不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万分不甘心又充满怨毒的,带着手下几个部属,灰溜溜从阁楼上退了下去。
不得不退,再不识趣,只有金甲卫兵帮他退了,哪怕,蔡京是他的姑父!
“呀!王爷!”
谁知,王宜年怒气冲冲带着几个人刚走到阁楼下,正想回去好生商量怎么报复那个该死的许平时,一声颇有些蹩脚的汉话问候声传入耳朵。
“恩?”王宜年瞪着怒目望去,随即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他问的依旧火药味十足,可奇怪的是,见到那些人,竟然好似立马又找到了强大的自信,立即背负起双手,神色间变得又无比倨傲。
“回王爷,今日蔡相大寿,我们女真使团听闻,当然要前来奉上一份厚礼,聊表寸意。”
来人正是完颜宗弼,他带着一众使臣捧着精致的贺寿礼盒正很是谦卑的对王宜年道。
“哼,听说你们女真部族最近在北境风光的紧呀?连续数次击败了大辽要剿灭你们的官军是么?”王宜年冷笑着问。
“阿,王爷,我们也只是不堪....”
“别忘了,究竟是谁给你们一直提供的军械、火药、武器!”王宜年再冷冷道,神色更加倨傲。
“是是,王爷,我们一定....”
可还没等完颜宗弼说完,王宜年已经又重重哼了一声,带领着手下人不可一世的快步离去了。
“什么玩意?”
“还不是冲着我们给他的大量银钱?那么大一笔钱找谁不能帮我们?”
“何况我们天忍教还一直暗中支持他呢?”
“我们堂堂大护法鬼影大人不就只能一直在身边暗中帮他吗?”
“住口!”
一行使团中人眼见王宜年竟然如此不给自家使团长面子,纷纷义愤填膺,可很快就被完颜宗弼给喝止了。
“任何人不许流露出不满情绪!”完颜宗弼再次低声厉喝道。
所有人都马上唯唯诺诺,尽管都很不甘心。
“王宜年,你可也千万莫要欺人太甚!”完颜宗弼悄然瞪着王宜年离去的方向,恶狠狠心中暗道。
阁楼之上,王宜年离去的那一桌当然很快就被下一层的某些人给填补上。
有人不珍惜,有人很珍惜,世间很多事往往都是这样子的。
而完颜宗弼率领的使团这时候也已经刚巧行了上来,恰巧在新一批十几个人在楼梯口那一桌就坐的时候。
“呵呵,哎呀!诸位使臣,快请、快请,老太师见到诸位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老管家这时候正笑吟吟引着完颜宗弼等人前往主桌。
他说的是实话,在今天这种时候,能当着所有显贵高官的面,展示出外邦使臣对老太师也如此这般恭敬,那实在是太能给老太师长脸了!
蔡京此刻也早已接到了消息,心中欢喜不已,女真虽是小邦,可到底也是能代表北蛮的一支部族。
何况现在他们对大宋基本属于顺服关系,来的理所应该,而更加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正在跟大辽开战!
这可实在是想睡觉了正好就有人给送枕头。
他蔡京暗地干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暗中联盟辽国,对大宋至高权力图谋不轨!这点,可能在场所有官员中有人也会悄悄对这疑心的,可现在,契丹使团既然来了,他过会再表现出极大善意,那么,那些悠悠众口,当然也就能堵住了。
“我对跟大辽做死敌的部族都如此亲爱支持,你们还有什么好疑心的?”
所以,现在的蔡京心里畅爽无比,表面跟高俅等一班死党随意畅聊着,内心,却已很有几分激动,甚至连眼角都在有意无意瞥着契丹使臣来的方向。
“老太师大人,我等契丹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