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垣县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坡上,赫然正聚集了三四百号人。
“属下等参见龙头!”
由两个戴着斗笠的汉子带领着,几百号人已在漆黑夜色下,冲坡顶一人齐齐下拜。
“你们龙头将你们交给我辖制,我绝不会让你们再枉送性命,都起来吧。”说话的正是许平,这时他背负着双手,傲然独立。
众人都很听招呼,又齐齐站起来。
“大家且坐下。”许平又招呼大家,自己率先盘腿坐了下来。
刷刷刷又是一阵衣袂响动,在场所有人也已随他席地而坐。
“你们龙头的近况想来大家都已清楚,她现在已着实不方便再行露面,因为...”许平顿了顿,道:“只要她一露面而被你们总社之人察觉,那是一定会有杀身之祸的。”
“龙头,您所言,我们都知晓,也正因为这个,前龙头才让我们跟随您,她也是为弟兄们今后的出路着想。”雪堂堂主率先说道。
“不错,我们前龙头被总社加害,她是怎样人,我们每一个兄弟都无比清楚!就连她那样侠肝义胆的女中豪杰尚且被他们加害,由此可见,今日苍龙义社,已非昔日可比了,我们也绝不会再忠诚于这样的帮会!”
花堂堂主此时也斩钉截铁回应道。
“龙头,您对我们前龙头有救命之恩,平日您在汴梁城的所为,兄弟们也多有耳闻,知道您是一位神通广大的人物,今后兄弟们怎样做,我们就全听您一纸调遣!”雪堂堂主又说道。
他这话固然忠诚度十足,可另外也透漏出来一个信息就是:许平目前在汴梁城内大多数人心中的风评,也仅仅只是局限于“神通广大”、“富家翁”之类的标签而已。至于说忠君爱国、护持正道之类的,那是跟他丝毫不沾边了。
许平何等机敏?立马也从这话意会到了一些额外的东西,他对这些,当然很满意!
没别的,因为能把自己潜藏起来而不断发展势力,才是真真正正的智者,尤其在当前几乎乱成一锅粥的局势下更是如此。
“呵呵。”许平笑道:“什么神通广大也没有那么夸张,诸位抬举啦。”
他含笑扫视了一圈人众,跟着又略显严肃道:“只是,我今天、现在要告诉大家,汴京城,包括周围州府,你们已经不能再待了,而且事不宜迟,越快越好,你们要尽快出发。”
“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免愕然。
他们也曾想过所有弟兄一起远走高飞,但那是在师师龙头的带领下,何况也万想不到在新任龙头的嘴里,这事儿竟然紧迫到如此程度。
“龙头,这...是不是太急了点。”花堂堂主疑虑道。
“而且总社欺我们太甚,我们就算走,也要杀他们一群人泄愤,再把樊楼烧了才肯甘休!”雪堂堂主也愤声道。
“没错!烧了樊楼!”
“烧了樊楼!”
一时间,在场人众竟有些群情激愤。
“大家暂时先停。”这里本是旷野,那么多人要真咋呼起来那还有不传播数里的道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在秘密集会吗?
“注意点影响啊!”许平心中暗叹。
好在在场人众一个个也不是草包,很快也意识到不妥,也就都慢慢安静下来。
“报仇的事不急于一时,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也绝用不了十年。”许平展颜一笑道:
“我最开始已经说过了,你们前龙头把你们交在我手里,我就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枉送了性命!”
“啊,这...”
听到他如此果决的话语,在场每个人莫不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眼中莫不有感动的泪光在闪动。
许掌柜对他们这些人的爱护,似乎,犹在当初前龙头师师姑娘之上啊!
“龙头,既如此,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从!”雪堂堂主又道:“只不知,您暂时想让我们去哪里?”
所有人都在眼巴巴望着许平。
“京东东路,济州府。”许平斩钉截铁道。
“济州府?”
“那也是个比较偏远的州府啊?”
“我们离了汴京那么远,将来再报仇还有指望吗?”
一时间听说是去济州,所有人不免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知道大家对此会有疑虑。”谁知许平这时却满怀自信道:“你们且放心的去,京师这边,一切消息刺探,自有我来全力主持。至于说济州嘛...”
他又微笑道,显得很有些神秘:“那里也绝不是要你们无端前往,而是本人早已在那里提前下了一步棋,你们到了那里之后,自会有人接应的,而且有我们完全独立的一块地方,方圆八百里,已经提前聚集了六七百精锐弟兄。”
“呀!这...”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都愣住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