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许平一看更是大惑不解 ,这边关杀敌都不皱下眉的铁血汉子,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于是道:“你但说无妨。”
“我,我想去樊楼里住一宿...”
“嘶...”
此言一出,包括许平在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特么,没搞错吧?让你出来是干天大的事的,带着五十万贯巨额军资去援助西北大军,你倒好,临走前还想着风流一把,逛次窑子?
“三哥,这样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史进已经厉声说道,口气里已满是责备之意。
“统领,您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可别让弟兄们看不起。”
“这要是传到军营该多寒弟兄们的心?老种相公知道也不会放过你的,闹不好军法处置!”
在场的另外两名锐卒也纷纷说道,如此指摘他们的首领,怕在从军生涯中也是首次。
“你们懂个屁!”谁知胡三儿却厉声一喝,驳斥了他们,跟着像是急眼了似的一把将许平拉过一旁。
“大人,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耳语着只跟许平说明情由。
“噢、噢...”许平听着,慢慢也就明白了。
“呵呵,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情不自禁也已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胡三儿的肩膀道:“看不出来啊,三哥还挺多情的嘛,眼光也不错,那丫头是挺好的。”
原来,胡三儿之所以那么急切临走前想去次樊楼,为的,只不过是能再见姝儿一次而已。
自从上次款待老种相公的宴席上他见到姝儿以后,只是那么第一眼,就被那身姿窈窕、可爱俏皮的小姑娘给深深吸引了。
他自己窝在心里不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那以后几乎每一个夜里,他几乎每次都会梦到那美丽的姑娘。
“大人,我...我真的很想再见她一次。”胡三儿说着,瘦削的脸庞都已涨红,一个铁血汉子,眼眶竟都在发红。
“恩...”许平点了点头,沉吟着,最后才如实道: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樊楼,近日出了大事,花魁娘子李师师还有她的侍女姝儿,都已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劫走了。”
“啊!您说什么!”
胡三儿登时如遭雷击,木然的瞪着许平。
“唉,这是一件大案,作案手法也很刁钻,对方似乎是先悄悄住进了周围客房内,然后再将墙壁地面一一破掉,而后才进入花魁房间的...”
“竟有这等事!”胡三儿眼眶更红,牙关紧咬着。
“啊!”史进等三人听到许平那么说,也霎时一惊,同时也明白了三哥原来不是为了逛窑子,而是为了樊楼里的那个小丫头。
为什么他们不怀疑胡三儿钟情的是李师师呢?因为他们都深信三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是何人所为?大人可知道么?还有,她们现在被掳去了哪里,大人可知道?”胡三儿立时又问道,连抛好几个问题。
看的出来,这汉子胸中早已被激发出了满腔的愤慨之气,若是作案之人就在眼前的话,他真敢当场杀人!
“恩,这个现在还不清楚。”许平淡淡道:“开封府和皇城司的人都已经连续调查几天了,现在还没有眉目,甚至连嫌疑人都不曾抓到一个。”
他是万万不敢说今天那个李应被抓走的事,不然胡三儿这莽汉子哪个筋真搭错的话,再来个“独闯皇城司”,那可就大大麻烦了。
“奸贼!奸贼!”胡三儿咬着牙握紧拳头,狠狠一拳却直接击在茶室墙壁上。
咚!
哗啦啦!
茶室墙壁虽为砖石所铸颇为坚固,不至于就此被打出大洞,可依然被这一拳击的震颤连连,连带着屋顶的碎屑,也扑簌簌掉落下来。
“什么动静!”茶室外的顾客都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立即传来外面有人惊呼的声音。
“三哥,别这样!”史进一看不对,慌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胡三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让许大人做生意了么?”
“无妨,不碍事的。”许平却大度地摆了摆手:“他的心情可以理解。”
“呼呼...”胡三儿又咬紧着牙,全身绷紧着大口喘息了好一会,情绪方略见好转。
“大人,胡三儿冲动了。”终于,他抱起了拳头冲许平躬下身去。
“不提这个,你确是非常喜欢那丫头,是么?”许平只淡淡的问。
“是!小人从第一眼见到,就深深喜欢上了她了。”胡三儿竟毫不遮掩的答道,虽有些肉麻,可在场所有人都没感觉有何不对。
“现在她们去向成谜,这也是如今汴梁城最大的一宗悬案。”许平负手说道:
“但方才说过了,开封府和皇城司都已着手调查此案,而不论是开封府尹滕绍元,还是皇城司指挥张如晦,我跟他们都有些交情,所以,只要有一毫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