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咳嗽完,感觉嗓子还是有点不舒服,清了清嗓子说道:“嗯~嗯~抽的有点多。”
随说着,又拿起了旁边的烟盒,朝唐植桐示意:“来一颗。”
“不抽了,我戒烟了。”唐植桐摆摆手,看郝仁已经夹上了烟,站起身来给他点了一颗烟。
“好好地,怎么戒烟了?”郝仁抽了一口,问道。
“嘿嘿,打算要孩子来着。”唐植桐摸摸脑袋,不太好意思的道出实情。
“哈哈,不错嘛,这是好事,该戒。”郝仁听完后,哈哈一笑,他是看着唐植桐从基层邮政局的投递员一步步走上来的,才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已经是副科、大学生了,前途无量。
婚姻、孩子都是组织上考察干部的项目,早结、早要都不是坏事。
“嘿,戒了安心。我记着您以前不怎么抽烟来着,抽烟多了容易伤肺,嗓子也会不舒服,郝叔叔还是少抽的好。进来之前,黄秘书跟我聊了一会,他手指头熏的挺厉害,说戒就戒了。”唐植桐规劝道。
“最近事情多,一时没控制住,忙完这阵子戒烟。黄秘书还是不错的,他以前的烟瘾比我大多了,调到这边来以后,来来往往的人多,他嫌抽烟耽误事,就戒了。”郝仁道出了黄瑞丰戒烟的真正原因,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个秘书的满意。
“是个有大毅力的人,能干大事。”唐植桐赞了一句,就黄瑞丰那黄褐色的手指头,能看出以前的烟瘾多大,说戒就戒,是个狠人。
“嗯。这次好几个地方的人员变动都比较大,部里有意调一批同志过去锻炼,你过去凡事多听瑞丰安排。”郝仁嘱咐道。
“好嘞,一定以黄秘书马首是瞻。”唐植桐调皮的表了个态,同时也是在委婉的跟郝仁说自己还年轻,锻炼的事情可千万别想着我。
“你呀!要不人家说近墨者黑呢,文文小时候就这么调皮。”郝仁笑了,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唐植桐。
“嘿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四九城挺好的,我尽量当个小透明吧,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志。”唐植桐想着方圆嘱咐自己的多听少说话,其实自己压根不想瞎出头,这次出差都是马薇那边阴差阳错导致的。
“你呀……行吧。”郝仁笑着摇摇头,没有强求。
郝仁抽完烟,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在郝仁看表的时候,唐植桐提出了告辞。
在唐植桐印象里,郝仁以前是不怎么抽烟的,现在抽烟多可能是因为压力大造成的。
烟这个东西虽然不好,但能有效的缓解压力,压力越大的时候抽的越凶。
从部里出来,时间还早,唐植桐没有再回押运处的意思,也没有去椿树胡同,而是直接回了家。
等到家里,发现小王同学的自行车竟然也在家:“你今儿下班够早啊。”
“没心没肺,你明天就出门了,文文给你收拾一下午了。”张桂芳在一旁吐槽了儿子一句,笑眯眯的开门出去了。
“谢谢,辛苦了。”门口有棉门帘子遮着,张桂芳这一出去,屋里不仅暗了下来,还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唐植桐将小王同学轻轻的拥入怀中。
小王同学脸上的味道变了。
之前用的是蛤蜊油,但小王同学开始节约了,嫌弃里面的东西不耐用,又换了润面油,马牌的。
简装的只有一层塑料纸,上面印的马就跟儿童涂鸦似的,八分钱一支。
当然了,小王同学嘴上是不愿承认蛤蜊油不耐用的,而是说蛤蜊油含有冰片,摸到脸上凉凉的不舒服,而马牌润面油更好用。
唐植桐没拦着,因为蛤蜊油里面有冰片,冰片这东西不利于怀孕,不用就不用吧。
至于马牌润面油好不好用,唐植桐是有发言权的,小时候家里就用这玩意,不到一毛钱一只,油性很大,能有效防止手背踆裂。
手套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是个稀罕东西,一到冬天,手足、耳朵、双腮冻的通红,手背皴裂都是最轻的,严重的会冻伤。
这个冻伤非常坏,又痒又疼,还流水,而且只要某一年冻了,以后冬天都会非常容易再次冻伤。
由于家里没钱,这种润面油是不舍得买的,第一支是在唐植桐冻伤后买的,但冻伤可不存在亡羊补牢,冻伤后再用效果也不大。
好在以后的日子逐步好起来,孩子们也逐步有了自己的手套、棉鞋、棉袜。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冻着。”小王同学趴在唐植桐的肩头,用脑袋蹭蹭唐植桐的脖子,嘱咐道。
“放心吧,肯定全须全尾的回来。”唐植桐拍拍小王同学的后背,让其安心。
“对了,今天咱妈问发明的事来着,李姨好不容易开次口,这么长时间没点东西拿出来,有点说不过去。”小王同学想起母亲的嘱托,问道。
“有啊,我画好简图了,还没来得及去工厂加工。走,回厢房找找,就在本子里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