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武坐在大帐之内,心中忧心忡忡,脑海中反复盘旋着眼前的困境。
作为一步步跟着林仲云走到现在的李忠武,自然明白粮草对于一场大战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他们义军几乎所有的粮草都来源于他们崛起的沧、愈两郡,随后又通过央州进行中转运送前方。
如今央州已经出现了这样大的变故,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粮草只怕早已陷落。
“我们现在的粮草还能坚持几天?”他皱着眉头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
此刻,他的心中索所有心的早已不再是义军的突然突袭,而是在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每一秒钟的拖延都在加重他心中的不安。
副将面色微沉,神色凝重地看着李忠武铁青的脸色,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加重。“禀将军,若是省吃俭用的话,最多二日!”
此刻,那怕是他再如何的鲁莽,也能感受到现在形势的恶劣。
“二日?!”
听到这个回答,李忠武不由瞪大双眼望了望一旁的副将,心中有些难以置信,更加难以接受。
虽然他早已料到经过这些天的消耗,他们这次带来的粮食早已所剩无几,但这两天的时间仍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仅仅两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他迅速做出应对。
副将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头之上,让他感到一阵窒息。那种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缓缓抬头,望向逻耶城的方向,眸光闪烁不定,冷意与无奈交织在一起,心中翻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慨。
这是他跟了林仲云之后,头一次遇到这样大的挫折,让他顿时有股深深的无力感。
剩下的粮食仅够两日,
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他的时间也就只有两天,他必须要在这两天之内迅速做出决定。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在这两天之内将逻耶城攻下,那个时候皆大欢喜,兴许他们靠北蛮剩下的物资坚持更久,等待林仲云的来援。
另一条则是,趁着现在北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撤军,与大军汇合,以免被北蛮占了上风,甚至全军覆没。
只是,无论这那一条路都是他不愿选择的。
“攻城,风险太大,若是敌人反扑,我们将陷入绝境。”李忠武的声音低沉,眉头紧皱,心中不断权衡着这两条路的利弊。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然而,这样也是分情况,分场合的。
并不是每一位勇者都能取得胜利,更多的人终究还是倒在了皑皑枯骨之下,不为人知。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第一条。
但是现在他犹豫了,
这倒不是他怕了,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磨砺他已经成长了许多,思考的方面也就更全了。
从先前他们一次次的攻城来看,守在逻耶城的这支北蛮军异常勇猛,悍不畏死,他们几乎是在用性命来守城。
哪怕是他们最后真的攻下了逻耶城,他相信城里的北蛮军也绝对会战死,不会苟活。
现在他算是认清了,现在跟他们正在战斗的不是勇士,而是比一个个勇士更可怕的死士大军。
面对这样一群已经打定注意和逻耶城共存亡的死士大军,他们真的能在两日之内攻下逻耶城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此刻心中也是没了答案。
然而,一旦他们不能在两日之内攻下逻耶城,那样的话他们将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他手底下这几万的人马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是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面对北蛮疯狂的反扑,那个时候早已弹尽粮绝的他们又该如何应对?若是这样的消息传到武王殿下哪里?他又该以何颜面去面对武王?
这一个一个的都是问题,
武王对他寄与厚望,然而此刻却是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他的心中也是一阵揪心。
现在,他心中也是纠结无比!
攻城意味着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撤军又可能让士兵们的信心受到重创。
“若是撤军,士兵们会如何看待我?殿下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威望又将毁于一旦!”李忠武心中暗自挣扎,愈发感到无奈。
作为一个将领,他明白,士气是军队的灵魂,若是士兵们失去信心,整个军队将如同无头苍蝇,四散而逃。
一旦他们撤军,势必会使人心浮动,甚至是产生哗变的可能。
“我到底该如何选择?”李忠武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中的纠结与焦虑却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自拔。
“若是我选择攻城,是否能在短时间内打破北蛮的防线?若是我选择撤军,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心中不断反复着这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