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音未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另外,命令呼延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拖住那李忠武,绝不能让他回到正面。”
尽管他自信水淹三军之后,义军再无战力,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不愿见到李忠武的身影。
他深知,李忠武在义军之中威望炽盛,若让他回到正面,激起了那些残兵的战意,那样的话结局可就不一定了。
此战,他不能败,北蛮不能败。
所以他要将所有威胁到北蛮的东西扼杀在摇篮之中。
随着命令的下达,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整装待发。
查干乌力的心中却依然无法平静,思绪如潮水般涌动,思索着各种失败的可能……
……
央州,新丰城。
此时此刻,林仲云率着一众援军已经赶到,城内的动乱已经基本平息。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沉重如铅。刚刚运抵的新丰城的粮草,竟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满地狼籍,令人心痛不已。
等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刘武烈已经带着官兵撤退,如今就牢牢的蜷缩在汉州之内。
他站在城头,目光扫过那一片焦黑,心中暗自思索。
刘武烈,堂堂大乾皇帝,竟亲自领兵,这让他始料未及。难道刘武烈真的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吗?
“启禀殿下,根据搜集上来的情报所言,此次是刘武烈的搏命一击。”
在他身旁,袁景恭恭敬敬地说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紧张与不安。“他们自认为不是义军的对手,因此并未强攻新丰城,所做的一切只为烧毁我们的粮草,逼我们退军罢了。”
在他看来,刘武烈此刻御驾亲征是万般无奈下的举动,只是想借此机会逼迫义军退兵,从而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倘若他真的是破釜沉舟的话,又怎会放着已经打乱的新丰城而不强攻?仅仅是这样的就撤兵了?
听着袁景新的话,林仲云点了点头,微微颔首沉思着他说的话,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粮草……”林仲云低声自语,思绪逐渐凝聚。如今一切的问题终归是回到了粮草之上。
先前义军粮草被毁,他们之所以能这样筹集到粮草还多亏了沧、愈二州百姓的主动献凉粮食,才能补齐缺口。
然而这次,即便是他愿意继续征粮,但沧、愈二州的百姓也恐怕已无力再提供多余的粮食,有心无力。
这也就是,如今这个粮食的缺口必须由他们亲自解决且刻不容缓。
“其余几城的粮草查的怎么样了?还可以坚持几日?”他双手负后,皱着眉头问道。
他知道,粮草不仅是军队的生命线,更是义军士气的基石。失去了粮草,士兵们的斗志将会迅速消退,甚至可能导致军心动摇。
“殿下,微臣刚刚清点附近几成的粮食,即便是把府库中备灾的粮食拿出来,估计也只能支持大军五日的用度,这还是在大军节衣缩粮下的理想情况。”袁景建议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仅够五日吗?
林仲云面色更为深沉,眉宇间的暗色愈发深沉,口中不断呢喃自语。
五日的用度,
看似有五日之多,
但他心中清楚,这五日中,前三日是义军最为关键的时刻,能够保持士兵的精神面貌与最佳战力。
等到了第四日,粮食渐渐短缺,那个时候人心涣散,军心动摇,整个义军将有倾覆之危。
曾几何时,大乾所面临的困境,终有一日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然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要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且棘手的许多,除了粮草问题之外,大乾、北蛮的举动才是他们真正要提防、要面对的。
从以往大乾、北蛮的应对来看,那查干乌力以及刘武烈都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义军这个战力孱弱的时候。
如他所料不错的话,只怕等到了第四日,大乾就会联合北蛮对义军进行骚扰,随之而来的便是大举的进攻。
他自认为现如今义军战力今非昔比,即便是对上北蛮铁骑即便是不敌,也绝不会落于下风。
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边是在粮草充足,战意昂然的前提下。
试问一个雄兵纵使战力再强,但饥肠辘辘之下又能发挥原有战力的几分?
更何况他们此刻面对的不是别的,而是纵横天下,难以披靡的北蛮铁骑,若是此时粮草不足,义军的士气低落,胜算将更是微乎其微。
与此同时,袁景新也是眉目深沉,心中并不轻松。
作为义军之中为数不多的智囊角色,他深知此刻义军面临的困境有多么复杂。
现在他们即便是有意撤兵,但北蛮和大乾会给他们这个喘息的机会吗?
只怕刘武烈亲自出兵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既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