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哨兵看到如此的阵仗,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心慌意乱地道:“少爷,这义军未免也太多了,我们只怕不是……”
“别废话!”崔浩的声音如雷,震耳欲聋,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他的心中,饶是他再也难以保持文人的镇静与儒雅,和那些他曾经鄙夷万分的莽夫一般,歇斯底里的怒吼:“快,令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准备守城!”
在他的厉声叱喝下,城内的人开始拿起武器,纷纷涌上城头,惊慌失措。
崔浩的心中虽有不安,却也在此刻感受到一丝安心,至少大家都在行动,至少他们还没有完全崩溃。
然而,随着义军的逼近,崔浩的心中却越发沉重。那些火把如同恶鬼的眼睛,逼近得越来越近,映照出士兵们狰狞的面孔,浩浩荡荡。
这样的义军,他们真的会是对手吗?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为什么义军会在这个时候进攻?难道义军早已洞悉了崔家的计划?还是说他们早就埋伏在这片寒风中,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可恶!”崔浩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火焰般燃烧。
与此同时,李忠武策马扬鞭,神气异常。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城楼之上的守军,心中暗自评估着眼前的局势。
城头上尽是一些骨瘦如柴的贫民,更多的则是老弱妇孺。真正守城的族兵,数量寥寥,个个躲在那些贫民的背后,显得畏畏缩缩。
如果他们强攻的话,仅凭这些人是绝对抵挡不了一时三刻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刻进攻,此番是奉林仲云之命前来问责,攻城反倒是其次的了。他深知,林仲云此番派他前来,计较的绝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在杀鸡儆猴。
虽然其余的那些个世家很快就会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但现在更多的还是要稳定后方。
而毫无疑问,崔家便是这个立威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对着城头之上的众人,高喝道:“本将乃奉武王之命前来问责,尔等崔家与北蛮勾结,在此地胡作非为,按律本该处死。”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人心。
“然而武王一片仁心,念尔等无辜,只要尔等愿意放弃搜刮的民脂民膏可免死罪一条。”
李忠武的目光如刀,直视着城头上的人,似乎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看透。
“本将知道你们大多数的人都是被裹挟的,并没有真的谋逆之心,如今只要放下手中武器,武王都可以既往不咎。难道尔等真的要为欺压了你们这些年的世家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当炮灰吗?”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人们心中的恐惧与犹豫。
很快,在李忠武一声声的说服之下,城头之上人心攒动,议论纷纷。有些人开始动摇,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眼中流露出犹豫与恐惧的神色。
他们本就不是正规军,只不过是被胁迫来的,如今在看到这浩浩荡荡大军,心中的战意却是在没有一点。
面对这一幕,崔浩顿时慌了,心中如同被重锤击打,厉声叱问:“凭什么他们要放弃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们历代先祖所积累的,都是付出代价的!”
“我崔家愿意臣服,但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代价。这样做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霸道?”
李忠武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讥讽,看着仍然冥顽不灵的崔浩,冷冷道:“且不说你们为富不仁,鱼肉百姓。单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一句就足够。”
“本将的耐心是有限的,尔等若还是心存妄想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先前心中本就惊慌的人,这一次却是彻底崩溃。
眼见着那些曾经的族人开始动摇,崔浩心中那股不甘与愤怒瞬间爆发,镇压不住的他选择了放箭。
“给我放箭!”崔浩的声音如同撕裂的怒吼,响彻在城头,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歇斯底里。
霎时间,
箭雨如蝗虫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直逼李忠武。
尽管如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李忠武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抹狂傲的笑容,仿佛这场死亡的洗礼正是他所渴望的战斗。
“所有人,进攻!”他高声命令,声音如同战鼓,激励着身后士兵的士气。
他策马迎上,冒着箭雨,毫不退缩,手中长刀挥舞,犹如一条怒龙,扫荡着射来的箭雨。
他全神贯注,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冲向那高高悬起的吊桥。
就在他即将抵达吊桥的瞬间,他纵身一跃,刀光闪烁,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挥刀斩下。
一道寒光闪过,
“咔嚓!”一道寒光闪过,原本高高吊起的吊桥被斩断,发出一声“砰”的巨响,重重地砸在地面,激起万丈烟尘。
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扎满了利箭。
但好在有新式的盔甲,防御力足够强,密密麻麻的羽箭并没有穿透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