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那林贼一统天下,在场的诸位只怕会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诸位可要仔细思量。”
“可诸位,林仲云的军队可并非善茬。”一位年轻的世家后辈略显畏惧地插嘴道,心中却是毫无底气,“他如今声势浩大,若我们贸然出手,恐怕会遭致灭顶之灾。”
“哼,真是愚蠢,难不成就因为怕,你们就要坐以待毙吗?”
愤怒的老者不屑地扫视着年轻的后辈,声音中充满了质疑,“我们世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数百年,难道就要因一个林仲云而被撕扯得粉碎?”
大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众人心中各自盘算着应对之策。有人开始低声讨论,试图寻找可以联手的家族,然而更多的人则陷入了沉默,心中无比惶恐。
“义军现在固然声势如潮,但诸位可别忘了,我等世家手中可是掌握着多大的财富。”
一位年长的家主缓缓说道,脸上却满是疲惫与无奈,“只要我等联合起来,凭借着我们世家的支持,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大乾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大乾?又何必非大乾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一脸桀骜的走到所有人面前,眼中闪烁着勃勃野望,“凭借我等世家的资源,完全可以再立一个皇帝出来,并且还是听命我等的皇帝。”
“这些年大乾待我们固然不错,但皇室终究是皇室,现在为了平乱将我等世家奉为座上宾,一旦天下定之后呢?”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环视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道:“现在的少年皇帝未必不会是下一个林仲云,要知道先前汉州内的惨案可都还历历在目。”
听到这年轻人的话,所有人一时间不由陷入沉默,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利弊。
这可让先前早已给大乾送去了投名状的世家老者,顿时怒不可遏的愤怒叱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自立为王?”
“要知道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义军,而不是其他人。”
就在这时,堂内一位年长的家主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冷静,不能因愤怒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固然你说道没有错,但我们应当解决目前的敌人才是紧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渡过了此次难关再说。
年轻人想法固然好的,但千万不能好高骛远,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为好。”
很快。
这一番话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众人纷纷点头。
没人会希望有人凌驾在自己的头上,更没有人会放弃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的财富,并且还是富可敌国的财富。
倘若他们先前心中还有着对义军的恐惧的话,
现在伴随着大家彼此通气,对于财富的贪婪也早已战胜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更何况他们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是一家之主?哪一个不是身后有着底蕴在的?
倘若就因林仲云一两句话就吓得要献出所有家财的话,他们也不会今日站在这里,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吞并了。
崔家家主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很是满意。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或许仅以崔家一家的势力不足以抵挡义军,但倘若他们所有世家联合起来呢?那义军不也得掂量掂量?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愿献出家产,对义军更是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林仲云此番派兵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倘若那林仲云真的以为仅靠这兵马就足以摧毁他崔家产业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然而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林仲云的决心,
更猜错了林仲云的目的,此番林仲云所针对的可不仅仅是他崔家一家,而是所有反对他的世家。
的确仅靠着这点的兵马是不足以摧毁崔家整个产业的,但只要能摧毁崔家的老宅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就足以威慑所有人了。
现在看起来各大世家面对共同的敌人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当他们见识到林仲云真正的手段之后,又有几人会有今日的信誓旦旦?
人的本性是逐利的,但更是怕死的。
他们现在之所以敢反抗,那是因为死亡的危险还远未抵达他们身边,等到他们面临死亡的时候,毋庸置疑肯定会将一切抛弃掉,只为活命。
何况,
林仲云是想要将世家连根拔起,
但那个时间并不是意味着是现在。
在他的眼中,原本浑浊不堪的池塘如今已经变得清澈见底,哪里有鱼一看便知,作为钓鱼翁的他只需静静垂钓便可。
而这些世家,便是困在这池塘中的游鱼而不自知。
倘若林仲云真的要灭绝世家的话,就不仅仅是派兵对崔家问责这样简单了。
……
与此同时。
远在北境的查干乌力也得到了这一消息。
“哈哈哈,这林仲云也终于是被激怒了。”
这个消息让他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