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武的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夹杂着义军犹如滚滚雷霆的怒喝之声,俨然一副四面楚歌的样子。
这一刻,军心彻底涣散,城头上的守军目光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眼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有人神色凝重,更多的人则是满脸的惊恐和绝望。
袁成焕站在城墙之上,望着那来自滁州城的残兵,耳边不断传来的是无比崩溃的叱喝之声,让他的面色一片铁青。
“可恶,原来那林仲云竟打的是这样还注意!”
望着眼前的一幕,他心中是又惊又怒,一拳砸在坚硬的城墙之上,五指间渗出血迹仍然察觉不到疼痛的感觉。
此刻,他已经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明明他已经是那样的重视林仲云,重视义军,可局势为何还会崩坏到这种地步?
明明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林仲云大肆传播进攻云浮城的消息不对,知道这里面有着蹊跷存在,为此他也是在这段时间加固城防,严阵以待。
甚至于他还曾向镇北王求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即便是这样,现如今的局面仍是他所没预料到的,局势要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原先他还以为进攻云浮城的消息只不过是烟雾弹,可现在的事实证明这根本就不是烟雾弹,而是一早就有预谋。
原来那林仲云真的是双管齐下,两面作战。
这些天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不是因为了义军怕了什么似的,而是因为时候未到。
要知道,重压之下,必有反扑。
在过去的几天里,所有人都在时刻提防着义军突如其来的袭击,因此每个人都是神经紧绷着,彻夜难眠。
在这种情况下,他先前为了稳定军心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所有人几乎都处在一种强压之下。
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已经让他们近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而眼前的这场大火、滁州城的残兵便是让他们神经崩弦的最后一个契机。
原本滁洲城尚在的时候,他们还有着希望,滁洲城便是让大多数人还在坚守的原因。可是现在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彻底崩溃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想要在稳住他们,凝聚军心可就难如登天了。试想雪崩之下,安有完卵?
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士气,望着远处滁州城的熊熊大火,眼中充满了恐慌和绝望。四周的低声议论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恐慌的喧哗,有些士兵甚至开始向后退缩,脚步慌乱而迟疑。
“完了……滁州城都没了……我们还能撑多久?”
“这……这就是末日了啊……”
“我们根本挡不住,就连滁州的边兵都挡不住他们!”
士兵们的恐慌和绝望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整个城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压抑。袁成焕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他知道,恐慌一旦产生,便就会如同高山上的滚石永远不会停止。
当一个人崩溃的时候,什么烦恼、什么骄傲、什么理智都会被他抛掷脑后,所有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在这个时候,唯一有用的武器唯有时间。
然而现在,他们最缺的便是时间,那漫山遍野的义军根本不会给他们让这些人冷静下来的时间。
想到这里,袁成焕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整个防线就要崩溃。
“来人,拿箭来!”袁成焕大喝一声,语气骤然变得冷厉,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寒芒。他将冰冷的箭头对准了城下那些刚捡回一条性命的滁州残兵。
“既然现在的局势已经恶劣到了这种地步,做再多也无济于事。那倒不如解决问题。”袁成焕心中冷然,已然下定决心要用最严厉的手段来稳定军心。
“这些人肯定是义军为了扰乱我们军心,找人来扮演的!”
袁成焕的声音冰冷,毫不留情,“试问倘若滁州大军全军覆没的话?我等眼前的义军岂会有如此安然姿态?”
“难不成滁州城那四十万大军反抗都没反抗,大家仔细想一下这个事实,千万不要被骗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松开弓弦。
簌簌!!!
长箭破空,带着尖锐的异啸之声,向着滁州城恶毒残兵射去。
箭矢如闪电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射中一名正在高喊的残兵。那名残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周围的喧哗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箭射出,不仅是对那些残兵的惩罚,更是对城内守军的一次震慑。
“所有人听着!”袁成焕大声命令道,声音回荡在城墙上,“任何扰乱军心者,皆当斩杀!我们必须坚守云浮城,否则整个北境将彻底沦陷!”
这一刻,他所能做到就只有继续高压,继续这样稳住军心。
只要他们能坚守住云浮城,就一定会有翻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