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知道,朝廷比在座的诸位更紧张央州的局势。”
一众将军相继接过书信看了看。
直至看完,他们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旋即纷纷朝着楚云拱了拱手:“末将明白了!”
这就是楚云这些天来的收获。
若是换做以前,这些人就算是听令都只能是勉强听令,更别说向他认错!
既然朝廷已经下发了书信,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已经没有了转折的可能,他们再说什么只能是无济于事。
甚至继续执拗下去,最后会落得一个违逆朝廷旨意的罪名。
他们都是在军中混了少数年的老油条子,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楚云摆了摆手,虽然表情平静,但心中却仍是格外的凝重,他直接敲了敲身前大案上的地图,再次开口道:
“朝廷既然替大家解了后顾之忧,那我等想的便是要安心攻打安山,占据更多的城池。”
话音落下,迎接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攻城。
看似只有两个字,但实际上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却是何其的艰难。
现在他们已经连攻了两天,还未能拿下眼前这个城池,甚至还死伤惨重,如果继续下去只会徒增无畏的伤亡罢了。
但是他们目前他们又不可能调转枪头,去攻打其他的城池,难道就这样耗着?
“将军,目前我们久攻不下,如何破城,难道就这样耗着?”最后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副将,将这个大家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样耗下去对我军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必须要想个法子破坏他们的军心才行,论装备那些义军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切断水源,这样他们就……”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虽然众说纷纭,但无一例外他们都不想要继续正面强攻,在这里耗着了。
面对众人的提问,楚云也是一阵沉默,低头思考起来。
如何攻城?
如何才能在不伤元气的情况下攻下眼前这座城池?
这几个问题,自从两天前攻势受阻之后他就一直思考到了现在。
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这次之所以久攻不下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这次带来的人马,虽然由他亲自训练,但终究是还是新兵,战斗力不足。
尤其是一开始因为偷袭所带来的势如破竹,更是让这些新兵骄傲自大起来。
现在面对这样激烈的战斗,有些难以适应,更不用谈爆发战斗力了。
其次则是这城池内的百姓,他发现事实上义军的伤亡还是很大的,之所以没有出现大的缺口,那时因为城内的百姓会随时补上。
也是因为有了城内百姓的帮助,守城数量几倍于他们,自然就能难以攻打了。
而且现在还需要特别注意到的一点,便是那林仲云所调集的人马,算算时间,只怕也要快赶到安山郡了。
如果让这两股力量汇聚到一起,那他们破城的希望自然也是更加渺茫了。
所以说,他必须要赶在义军的援兵赶到之前破城才行。
想到这里,他就更感到一阵棘手。
他们本就久攻不下,现在又要争分夺秒,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巨大的压力让他眉头紧锁,脑海中回想其昔日商楚卿教导他的兵法。
兵者,诡道也,出其不意,离人间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上谋也!
不战而屈人之兵?
离人间者,反间计?
想到这里,楚云眼前忽然一亮,在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计划。
“若要胜,必要天时地利人和!”他喃喃自语:“林仲云如今身在央州,整个安山郡又被朝廷大军所包围,这也就是说义军消息闭塞。”
他的表情愈发兴奋。
虽然他不能对义军使什么离间计,但他可以瞒天过海,使一出攻心计。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安山郡无论是骁勇善战的义军,还是那些城内的百姓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拒不投降的根本原因就是林仲云。
他们相信,林仲云还会像之前一样仙人下凡,武王无敌来救他们的。
哪怕林仲云现在不在,但他们仍是有着信仰的。
可以说义军的战力和城中百姓的信念全都系在林仲云一个人的身上。
这样做,林仲云固然在义军和百姓中获得极高的威望,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能在短时间内凝聚出极强的战力。
但是这样做,还有一个巨大的坏处,那就是安山郡和义军都只为林仲云一个人而存在。
只要义军以及百姓这股信念的源头断了,也就是林仲云死了,他们也就会在顷刻间化塔成沙,极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