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笑道“娘说的甚是,我怎么能说得上“指点”二字。”
松山先生忙道“古人云闻弦歌而知雅意,听闻夫人之言,便知夫人造诣之深。在下游历多年,也曾见识过不少钟灵敏秀的女子,她们各有所长,其中也不乏在做诗上有捷才者,夫人方才议论的那番话,却远在众女子之上。”
顾靖晖脸上得色更甚,笑道“松山先生只管命人将诗稿送来便是,我夫人的学问才华连我丈人都说好呢,不过他们文人都喜欢谦虚罢了。”
松山先生笑道“顾侯爷的性子爽快直白,到很与在下相合。”
“当真?”
顾靖晖扬眉。
松山先生正色道“当然是真的,在下初入府时还有些担心侯爷位高权重,不好亲近,没想到侯爷如此平易近人,性子直爽。”
顾靖晖一摆手,道“那正好,我也喜欢听松山先生说书,若是先生愿意,不妨在府中长住,得空给我讲讲书、说说话,也长些见识。”
松山先生笑道“固所愿也。”
秦恒和秦思远喜上眉梢“……”
两人费了这半天的劲,最后还是靠顾侯爷一锤定音。
秦鸢笑着看了眼顾靖晖。
不得不说,顾侯爷的运气真是好。
松山先生和顾侯爷推杯换盏,很快便有些不胜酒力,秦鸢忙吩咐小厮将松山先生搀回院中歇息。
松山先生嘴里还念叨着,要让夫人评诗。
席散后,秦思远和秦恒留在顾六爷这里说话。
顾侯爷吩咐顾十六,“若是小舅子要骑马,你就带着他玩会。”
自个就黏糊着秦鸢回梧桐苑小憩。
一晚上不见,他有好多话要与小妻子说。
红叶在府里转悠打听消息,翠茗去了针线房盯着做事,秦鸢就吩咐了小丫鬟墨竹铺床,伺候盥洗、散发。
梳洗后,刚换了衣衫上了拔步床。
就听顾侯爷阻止墨竹,“不用到了,这么麻烦做什么。”
墨竹道“这是夫人用剩下的水,都凉了,不如奴婢命人送新的来。”
顾侯爷道“无妨。”
他也不用别人动手,就着秦鸢没用完的水,匆匆盥洗完,也跟着上了拔步床。
秦鸢问“夫君待会儿可是还有什么事?这么点功夫都等不得?”
顾侯爷看向秦鸢,锋利的眉眼微弯,漆黑明亮的眼中燃着小小的火苗,面上神情很有些意味深长,轻声道“你说我忙什么?嗯?”
“你老实点。”
秦鸢的脸猛地热了起来,一直热到了头顶。
感觉头发丝都在发热发烫。
顾侯爷实在是……
秦鸢不敢再与他对视,转过身去,将葱绿色的纱被往上拉了拉,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进去。
顾侯爷闷笑出声,“鸢儿,你说说我要老实什么?夫妻之间,能有多老实?我们成亲这么久,一直都没圆房……”
秦鸢道“今日不行,今日不准。”
“为何?”
顾靖晖收了面上的笑意,紧皱眉头,失望又不满地问“为何你不愿圆房?”
秦鸢的声音细细地传来。
“这几天忙着各种事,天花娘娘还没送走呢,要等到天花娘娘走了之后,斋戒三日方可……”
顾侯爷的神情凝固了“……”
秦鸢见他迟迟未有动作,很有狐疑,缓缓转身,正对上顾侯爷充满失望和控诉的眼神。
“夫君?”
秦鸢的声音不由自主就软甜起来,卷翘的睫毛微颤,像是不知所措,又像是受了委屈。
顾侯爷软瘫在软软的绣褥上,哼道“不许叫我,我要被气死了。”
听他这般,秦鸢唇角微勾,又迅疾收起,慌忙道“夫君,你怎么了?你生什么气?“
顾侯爷结实的小臂微微使力,就将秦鸢拉入怀中,轻咬着她玉白小巧的耳朵,热气打得她浑身痒痒,忍不住蜷缩起来。
“生什么气,你可真行,明知故问。”
秦鸢“嘤嘤嘤。”
顾侯爷道“你今儿就快快送了天花娘娘走。”
随着他放肆的手,秦鸢小声抽泣出声“嗯……”
好半天,顾侯爷才放过身上软绵的妖精,叹气道“我去净室,你先歇着吧。”
秦鸢软绵绵地应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又被捞入一个结实的散发着皂角香的怀抱内,热烘烘地继续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身边的被衾已冷。
秦鸢问“几时了?”
外面传来了墨竹声音“回夫人的话,末时一刻还不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