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持重的秦思远激动地叫了出来,将秦鸢和秦恒姐弟两人唬了一跳。
秦思远震惊的都要管不住自个的五官了。
“松山先生在吴楚之地很是有名,怎么到了京城来了?还隐身在瓦子里说书?可是有什么头疼的事情么?还是躲避什么人?”
秦思远说起松山先生的样子,就像秦恒提及顾侯爷,一脸的仰慕崇拜。
秦鸢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对,就是那个松山先生,之前我还不敢认来着,只以为是个巧合,毕竟天下同名同号的人何其多。”
话音刚落,就见秦思远似是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起身对她拜了两拜,道“多谢堂妹,堂妹真正是我的夫子,我的师傅,我的福星,松山先生我久闻大名,如今竟能有机会相见,真是……我……真是太高兴了。”
秦鸢看了看已呆了的秦恒,道“思远堂兄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些,松山先生虽在侯府,只是暂住,他又以说书人的身份示外,能不能入他的眼,却是难料啊。”
秦思远道“我看堂弟那个法子就很好,晚上我们再合计合计,明日再看。”
秦鸢点头。
有这个心气就好。
秦思远又道“我突然想起,国子监有吴楚两地的学生,兴许也可以问问他们,还请堂妹想想办法,无论如何多留先生一段时间。”
“那是自然,”秦鸢浅笑答应了下来。
秦思元忙不迭带秦恒告辞。
第二日,密议了一宿的秦家兄弟又早早登门了。
“小舅子又来了?”
顾侯爷有些愣怔。
他昨日觐见过皇上之后,又被守在宫门口的晋王拉去喝酒,回府的路上还偶遇了几位官员,因此到家已经很晚,就在外院书房住下。
宿醉方醒,还没来得及和小妻子说说话,两个舅子就又来了。
顾十六道“是,说是昨日听夫人说,侯爷从瓦子里寻了个说书人,能说三国还能说春秋百家的,他们想来听说书。”
顾侯爷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把六弟和夫人都请来相陪。”
六弟帮他陪小舅子。
他自己陪小妻子。
顾十六去梧桐苑时,秦鸢刚刚用过了早膳,正在听管事妈妈们和红叶商议宴席上摆放花卉之事,见他来了,便笑问“什么事?”
顾十六道“秦家堂少爷和少爷来了,侯爷请您和六爷都过去呢。”
秦鸢明知故问“怎么又来了?”
“听说侯爷请瓦子里请了说书人来了,有些好奇。”
秦鸢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请了老夫人也去。”
顾老夫人整天在府里呆着,也怪憋屈的。
顾十六道“那小的这就去请去。”
最后,顾家一大家子,除了六夫人和七小姐全都到了,坐的满满当当。
顾靖晖拉过秦鸢挨着自己坐下,问“怎么唤了这么多人来?”
秦鸢道“闷了这么多天也没什么消遣,府里来了这么个说书人,自然也想跟过来听听了。一只马是放,一群马也是放,听松山先生说了一会儿春秋,你都能拿来糊弄我爹了,可见他说的极好,让小孩子们听听,也是好的。”
顾靖晖忍不住弹了弹她翘鼻上的小痣,哼道“你就是常有理。”
秦鸢扭过头,也哼了一声。
顾靖晖赶忙道“昨日在宫里待得太久,出来又被晋王拦住,不得不应付了几杯,回家的路上又遇见了几位翰林,又被拉去应酬,所以就回来晚了,我只好歇在外院书房,真是一点没有在梧桐苑里睡的好。”
他昨日醉得厉害,如今头还有些疼呢。
果然,秦鸢立即柔声问“你昨晚喝解酒汤没有,头疼不疼?”
顾靖晖立即道“顾十六哪有夫人周全,如今我还有些头疼呢,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了,一定早早回家。”
秦鸢就问“皇上怎么说的?你……”
顾靖晖道“皇上的确是想借我的手收拾那些三公九卿,我听晋王说,他们只愿意将家中的庶女或者旁支的女儿许配太子,皇上气的厉害,就想敲打他们,朝中的官员都受制于他们,就找到我了。”
秦鸢问“齐王和晋王找你,是不是都是为了麾下的官员?”
顾靖晖点头。
秦鸢叹气“后面来找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毕竟他们的升迁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顾靖晖也叹气。
他如今手握军权,又参与这些,真是瞧着烈火烹油,实际上如履薄冰啊。
秦鸢问“那你怎么给皇上说的?”
顾靖晖道“我能怎么说?我本就不想搅和到这些事情里去,若是十年前,年轻气盛那会儿就难说了,这十年,我在塞北什么事想不明白?岳丈和你说的,我都照着说了,皇上也没说应还是不应,只叫我先回来休息几日,再听消息。”
秦鸢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