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名叫檀香龙脑丸,夫人们念佛做功课时点上,可以静心醒神。另有一种,可和胃安神,夏季闷热吃不下睡不着,用得甚好。”
齐王点头,“回去罢。”
王府的车驾迅即轻快调头,齐王捻起香丸放在鼻下轻嗅,又问:“这香丸价格几何?寻常人家可能使用得起?”
“一两银子十丸,染香居说做得不多,有不少寻常人家的女子购买,毕竟这个能调理身体,有些药用,与寻常熏衣添香的香丸不同。染香居说用的都是普通香料,又是新货,所以价廉,以后就不会了。”
齐王缓缓点头。
回到齐王府,齐王先去了书房,将身上的香囊取下,命人点起香丸,静静坐了片刻。
香味很快弥漫在屋子里。
半晌后,齐王起身从案上匣里取出枚细小的花钗仔细把玩,眉目舒展,轻喃道:“看来上次留在本王车驾中的香味也这位小侯夫人的手笔了。”
那次的香味他经久难忘,本以为是自个多想了,没想到她还真的擅长配置医香。
等香丸化为灰烬,齐王方命侍卫长来,“去查一查定北侯夫人,需得仔细。”
……
顾靖晖回到外院,就听见顾六爷喊他:“哥,三哥。”
“怎么了?”
顾靖晖皱眉。
他忙得脚不点地,这会子最不想搭理的就是顾六爷。
偏顾六爷非要来黏糊他,喜滋滋地献宝。
“三哥,看看这个,你看我写的好不好?”
顾靖晖接过信笺,念出了声。
“今府中病疴已除,园内芙蓉正盛,荷叶遮天蔽日,游鱼嬉戏池中不能辩东南西北。倘能来,当温美酒相迎,泛舟莲池同君一醉!”
“这是你写的?”
顾靖晖很有些吃惊。
“自然是我写的,我想请秦思远来府里一聚,顺便商议一下下次起诗会的事。”
诗集的刻印让顾六爷勇气倍增,很想再接再励。
顾靖晖道:“写的不错,至少我看起来觉得很不错,很有文采。”
“真的?”
顾六爷狐疑地看向三哥。
虽然听三哥夸奖很高兴就是了,但是,三哥的学问不行,三哥说不错,很有文采,但不一定是真的。
“真的。”
顾靖晖想了想道:“不如让人送去给你三嫂看看。”
“行,”顾六爷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三嫂是家里人,丢人也没什么。
秦思远早就说过,做学问就要不耻下问,何况三嫂的学问见识远在他之上,他服气得很。
小厮拿了信笺去二门,去寻婆子带话。
顾靖晖问:“六弟,沈长乐那边送了你多少诗集?匀给我些,我送些给金参将他们看看。”
“不了吧。”
顾六爷有些抗拒。
“为何?”
顾靖晖大为不解。
顾六爷道:“金参将他们不喜欢诗词,这些都是文雅人读书人喜欢的,你拿去给他们,他们碍于面子夸几句好话,背后丢在角落里生灰。还不如舞枪弄棒,请他们吃酒吃肉来得好。”
顾靖晖斜了他一眼,道:“先拿几十本到我这,这是命令。”
顾六爷:“……好吧……”
顾靖晖已不理他了,转而吩咐小厮,“去瓦子里寻个说书人,要会说三国的,就说请来府中小住几日,见空就为本侯说书,银钱上好说。”
既然看的慢,不如就听人说。
他总有办法读完这本书。
六弟的话让他警醒,说不得小妻子背后就是这样想他的。
小厮有些踌躇,“侯爷是请那种单人说书的还是新兴的那种加奏曲儿的?”
“要说得好的,能把三国讲清楚的,若是能将春秋战国讲清楚的就更好了。”
小厮飞奔着去了。
顾六爷不解地问:“怎么三哥开始听起三国了?还要将人请家里来说。”
顾靖晖不好说自己读不进去,小妻子也不愿意教夫,只好出此下策。
“我自有用处,”顾靖晖板起脸。
顾六爷:“……”
信笺很快就被送了回来,小厮道:“六爷,夫人说写的很好,只是,两个小少爷在国子监呆的久了,许久没见六爷和六夫人,要不要推迟几日?”
顾侯爷看向了顾六爷。
“夫人考虑的在理,他们在国子监住了那么久,担惊受怕的,好容易回来,又见六弟妹身体不好,不知该有多伤心,你再只顾着玩耍,孩子们以后说不得会怨你。”
顾六爷想了想道:“无妨,届时便让两个孩子与我们一起泛舟便是,思远贤弟的学问好,我每次听他说话都受益匪浅,若是让两个孩儿早早与他相处,耳濡目染,说不得也能多沾点文气。他们总不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