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陆戟听到了自己与秦晓柠的谈话,她的倒也没遮掩,哼了声,怨怼顾见深道:“那孙氏不过是个侧室,却想要凌驾我这个正妻之上,我便是有杀她的心思,也不足为奇。”
陆戟担心又勾起她话头会闹得她继续絮叨,随即无奈一笑,扔下句:“我且劝嫂夫人慎重。”便自顾进了屋子去。
秦晓柠送走了张氏,刚折回屋子,便被陆戟被拉进了内间里。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这一切,居然都是那个华阳的乳母章氏做下的。”
陆戟絮絮的将今日孙氏所说的那些陈年旧事拣着说给了秦晓柠听,只略去了他亲手了结了章氏母女之事。
陆戟以为秦晓柠听完这些会很激动,但从始至终,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他便忍不住问:“阿柠,你是怎么想的?”
秦晓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陆戟:“你是什么打算?”
陆戟道:“我有些生气。”
秦晓柠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陆戟,听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便道:“那个贤亲王妃,我看就是个糊涂蛋,居然能在家里将自己的骨肉弄丢,还有那个贤亲王,外头看倒是个清正明白的,私下里,居然有着妇人之仁,只知晓听媳妇的话,即便是事情败露了,他居然还想着要为那贼女做打算,这样的爹娘,当真不称职。”
陆戟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有点激动,待说完后,他留意着秦晓柠的神色,见她依旧是那般平静,陆戟便忍不住问道:“阿柠,你是不是也很怨怼他们。”
“谈不上怨怼吧。”秦晓柠解释道:“从前,确实怨过,现下,倒是看开了。”
陆戟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摩挲在掌心,又问:“他们很想认你,阿柠,你想认他们吗?”
她回道:“我不知道,认不认都行。”
说着,她抬眸看向陆戟,一双眼清澈似水,那眼上如羽翼一般的睫毛微微的颤着:“陆戟,我听你的吧。”
那意思,他若是不介意,那么她就认,若是介意,那她也可不认。
她居然这么信任他,将他看得这么重。
陆戟心里骤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很得意,很开心,又有点不争气的想哭似的。
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展臂将小妻子抱在了怀里。
——
那是个自打出娘胎便没受过任何磋磨的女人。
她出生于齐国显赫高门,自打出生,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虽有个同胞姐姐,但因为她性格更加温柔,所以父母愈加的偏爱于她,后来虽然家道中落,但那时候她已经远嫁他国,又幸运的嫁给了一个同样待她柔情似水的亲王丈夫,。
这个女人就是贤亲王妃。
一个自来没吃过苦,被保护得很单纯甚至不谙世事的女人。
她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唯一经历的悲伤和苦难,全在今天。
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被刁奴掉包了,简直够离奇。
更让她大受刺激的是,居然有人当着她的面杀人,还是杀了两个,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人。
而那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婿。
双重刺激下,贤亲王妃当即晕了过去,待她被自己的胞姐呼唤着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身处自己的寝宫。
“长姐——”
她醒来后,“哇”的一声哭着扑在自己姐姐怀里。
豫亲王妃叹了口气,说了句:“造孽啊。”
贤亲王妃哭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止住,遂问豫亲王妃:“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阿柠有没有过来相认?”
豫亲王妃道:“你晕倒后那个摄政王便走了,至于阿柠,一直没见人过来。”
见贤亲王妃着急,豫亲王妃忙道:“妹妹莫要心急,王爷已经去公府找那个摄政王说道去了,阿柠是你们的女儿,自然是要相认的啊。”
贤亲王妃挣扎着坐了起来:“长姐,你今日是没看到,那个陆戟啊,居然当众杀人啊,章氏还有华阳,就那么被他说杀就杀了。”
豫亲王妃见状劝道:“那华阳又不是你亲生的女儿,杀便杀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
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贤亲王妃就忍不住害怕:“这个陆戟啊,简直就是个大魔头,你说我的女儿,怎的就嫁给了这么个人呢。”
豫亲王妃跟妹妹性格大不一样,闻言反驳道:“我倒是觉得这个陆戟不错,男人嘛,就该果敢些。”
贤亲王妃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姐姐,声音几乎变声:“你是没见他杀人的样子。”
豫亲王妃笑了笑:“他可是马背将军,杀过人的人不知有多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贤亲王妃闻言冷冷一笑:“反正,我是没见过杀人的,今日头次见,居然是在我家里,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