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砍木桩的中年村民已经拿着两根木桩回来了。
老货先生拿出一根红色线,递给覃绍安:“将红线绑在两根木桩上,前后拉,对准我罗盘上的线。”
“好的好的。”覃绍安接过红线,将一头递给弟弟覃绍宁,两人按照风水先生的话绑好,拉紧了红线。
老货先生盯着罗盘,指挥着要红线跟罗盘上的红线成平行线:“前面还往左一些……哎……后面的还往右一些……过了过了,往回左一些……好!得了,将木桩往地下打稳。”
然后,老货先生收了罗盘和米袋,在原处放上一块石头,站起来:“穴位中心点就在这里了,从这里开挖,按红线方向,庚山甲向,大富大贵。”
“好的。”几个村民就开始咚咚挖起来了。
“哎——停下停下。”有人喊。
停下,众人都往喊话的地方望。
原来,那里爬上来个年轻人。
“甥仔谭威龙?”覃绍安说道。
覃绍宁也说:“昨天他妈说他今天才得空过来,倒也快,赶到了。”
不一会,谭威龙爬上来了。
谭威龙前后左右看了看,眉头一皱,说道:“我外婆不能葬在这里。”
大舅覃绍安也是眉头一皱,这个甥仔,年纪轻轻懂得什么,一来就说不能葬这里,他有些恼怒地对谭威龙说道:“谭威龙,你懂得什么?一来就胡乱说话。这是老货先生点的地,富贵双全的穴了。”
谭威龙知道,大舅和小舅,当年对于自己母亲那是相当嘲讽谩骂。
他母亲年轻时偶尔在一次工程建设中认识了父亲,便隔县远嫁,弄得娘家人相当恼恨。多年来,每逢佳节,母亲都会带着谭威龙和他妹妹挑着礼物回来,孝敬外婆,关系相对变好一些,但总是有些隔阂。
自从读高中以后,谭威龙假期需要打杂工挣钱,两年里再没有回来,跟外家也是更加隔膜了。
“谭威龙,点穴什么的,这不关你的事,你也不懂。既然回来了,就帮着做工吧,扛点石头什么的。”小舅覃绍宁也眉头皱着说道。
旁边众人也小声嘀咕:
“这个甥仔,读书可能是厉害点,都考上大学了,我们屯还没一个考得上呢。但风水术么,还真轮不到他说话的。”
“是啊,二十岁的年轻人,懂得什么?”
“寻龙点穴,那是需要言传身教的,他大学里也不会教这个吧?”
谭威龙看着一帮人,摇摇头:“大舅,小舅,这里真的不好。”
老货先生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踏上一步,盯着谭威龙:“我听到了。年轻人,你就是那个远嫁外县女人的娃仔,谭……谭威龙?当年你母亲的故事,我们山里可是传言不少。”
谭威龙点点头,沉声说道:“是我,我就是谭威龙,当年我母亲远嫁外县,陪送都没一个人,母亲独自在我们那里坚持,其中艰辛苦难,你们难以想象。以后,我自会努力,让我母亲下辈子幸福……现在不说那个了。我只说,我外婆不能葬在这里,不好。”
老货心中恼怒,自己点的地,从来没有人敢说不好,都是一律听话,尊敬有加,按照自己的指挥办事,自己就是金口玉言,这小子竟然一来就说什么此地不可葬。
他摸了摸山羊胡,威严道:“小子,难道学校里也教风水不成?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可葬在这里?”
谭威龙摇摇头:“学校里倒是不教什么风水术,但我从另外一种途径学到了。”
原身的谭威龙也当真是研究了许多风水书,何况现在的威龙,前多天,更是搜索了地球上人类的许多知识,其中就包括了玄妙学。
这时他说着,指了指后面的靠山,说道:“这并不是什么老鹰扑小鸡,而是受伤的小鸟。”
“什么?受伤的小鸟?古书里没有这种穴位吧?”老货抗议道。
“古书里是没有。”谭威龙指着右边的翅膀说道,“右边,从靠山到右边,中间有一片平地吧?这是白虎断腰!也就是右边的翅膀断折了,所以我说是受伤的小鸟。”
停了停,他又说:“白虎边,也就是右边,代表什么房份,你知道吧?”
老货本不想回答,但看到覃绍安、绍宁两兄弟也都盯着自己,只好说:“左为长,右为次。右边的白虎分在二房吧。”
“对。”谭威龙点点头,“看来你还是懂一些的。”
老货先生嘴角一抽,丢纳马,这小子好狂,竟然说自己只懂一些,哼,我是本地著名风水先生好不好?
谭威龙继续说:“白虎方代表二房,断腰了,就对二房不利,就是说对于小舅不利。当然,男左女右,同时也对家族女方不利。不用三代,二房和女房就会绝迹。”
小舅覃绍宁嘴角猛然一抽,女房就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