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虎看到地上狼藉的尸体,不由皱了皱眉。因为这些尸体已经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看得人头皮发麻,腹脏翻江倒海。
关虎赶快离开荒宅,继续前行。雨已经停歇,沿路这样的荒宅越来越多,遇到的兵匪也是不断增加。
对于他来说,无需惧怕兵匪,不需像傅明杰孙正阳一样躲躲藏藏,而是大摇大摆行走在官路。
有不开眼的兵匪,上来勒索钱财或找他麻烦,不是被他杀了,就是武力震慑,吓得那些兵卒如遇到洪水猛兽,躲他远远的。不仅没劫到他身上钱财,反而他们劫掠的财物和人口,都被关虎洗劫一空。人口被关虎放了,财物都收了下来。
占据平乐的刘树青,吴世琮已经给他下达围攻梧州的命令。可这家伙阳奉阴违,打着自己小算盘,占据平乐就是不动。还四处劫掠,将周边县镇乡村祸害一空。
眼看义军不断失利,东南耿精忠与尚之信也投降清廷。吴三桂已经病死,仅凭吴家这些没多少资历能力的后代,绝对不可能翻起多少波浪。于是,刘树青秘密派使者前往湘省,与清廷秘密会谈勾结。
他安排儿子刘建民,带着女人和财货往北,并不是去临桂,而是取道临桂往湘省,贿赂清廷。
可惜,刘建民自己还没享用那些女子一次,就将她们丢失,财物便宜了黄延,他也身死在关虎之手。
刘树青还懵懂不知,那个继承他衣钵的唯一香火已经殒命,而他自己的生命也已经进入倒计时。
关虎正一步步朝他逼近。这个双手沾满无数同胞鲜血的刽子手,必将为他的畜牲所为,付出代价。
黄延曾一路尾随着他,收人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进入尾声,他的价值已经失去,就没再他身上花费精力,准备前往梧州和南宁。
吴世琮与莽依图、尚之信、顾八代、舒恕、额楚……,进行决战时刻,刘树青就交给关虎去解决。
而在平乐县衙,刘树青与一个抢来的女子云雨过后,正准备让厨子做些好吃的。手下来报,有吴世琮的秘谍求见。
刘树青有些恼火,也大致猜出来人的目的,准备将秘谍扣下。让手下把人带去大堂,他随后就去见那人。
实际,他去请了清廷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安世平,一起去见那个秘谍。
秘谍其实就是马恩久,他来找刘树青不光是为傅明杰与孙正阳的事,还有吴世琮给过他秘旨,让他节制刘树青,将刘的部队带去攻占南宁。
“刘大人,属下奉吴世琮吴将军命令,前来调动你部人马,攻打南宁……!”见到刘树青,马恩久直接开门见山。
刘树青转动他那三角眼道:“马特使,打住!你有所不知!我的人马刚刚在东面遇到清廷队伍,损失惨重,急需休整!恐怕恕难从命!”
马恩久眉头微蹙道:“你的队伍在东面什么地方与清兵相遇。据马某所知,尚之信的队伍都集中去了梧州,与莽依图的队伍汇合。东面又是那股清军?”
“马特使是不相信刘某吧?”刘树青厉茫闪过。
“不敢,只是想请刘大人解惑!”马恩久紧紧盯着刘树青眼睛道。
刘树青勃然色变,就想翻脸抓了眼前之人,关入牢房秘密处死:“岂有此理,刘某岂由你一个小小的特使质疑,来人……!”
可还没等他话说完,马恩久如离弦之箭,捕食的猎豹,冲到刘树青的面前,用一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若在平时,久历血腥的刘树青,如何会被马恩久轻松挟持,即使马恩久武艺再高,也会费上一番周折。只要他坚持一下,兵卒就会涌进大厅,马恩久插翅难逃。
怎奈刘树青刚刚与女人大战了一番,掏空了身体,身体漂浮发虚,怎能是早有准备,蓄势待发马恩久的对手。
“马……马特使!你这是为何?老夫喊人进来是要送客,为何你要刀兵相向?”刘树青哆嗦道。
“是啊!马特使,这里怕有什么误会吧!我家大人并没有恶意,只是叫人来请你出去。还请马特使放了我家大人!”旁边安世平也插话道。
“刘树青,你们当马某是三岁幼童,如此好骗吗?只要我放下刀来,马某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你狼子野心,勾结清廷,以为马某不知道吗?”
“马兄弟!此话何从说起。刘某对吴将军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莫要冤枉人!”
“哈哈哈哈!刘树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来你这里前,马某就将你调查得清清楚楚。此人叫安世平吧!他是顾八代的贴身侍从。顾八代是伊尔根觉罗氏,满镶黄旗人。你们密谋算计吴将军,吴将军早有所查,命马某秘密调查于你。你还有在临桂的同伙,已经将你全部招供。安世平,马某可说错半分!”
安世平脸色大变,紧咬牙关,眼睛却游移不定。此时,刘树青的兵卒已经涌了进来。
“马兄弟!刘某知错了,刘某马上让人将这安世平抓起来杀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