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义军一触即溃,根本就没有像样的阻击,清兵就攻入城池。他们追着义军砍杀,历史轨迹朝既定的方向运行。
鞑子大军见人就杀,闯入一户户百姓人家,搜寻人口财物。但奇怪的是,家家几乎人去屋空,仅有少部分人在。满清兵卒没有放过他们,不管是什么人,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杀了。
王得仁见大势已去,忙率领手下朝东门而去,正好与进城的满清兵卒相遇,双方进入殊死搏杀。
满清兵卒越聚越多,义军越战越少,到最后,王得仁身边只剩寥寥数人。他们背靠背,在城门处,与满清兵卒垂死搏杀。
“王得仁!今日死在此处,可有后悔!”
王得仁一愣,和他一起战斗的义军兵卒,他可没仔细看,以为都是自己手下,可看清样貌,却是大吃一惊。
“白兄弟!你何时回来的!怎么裹挟到我亲兵里面……!”这人正是他派出去采购物资的白云边,离开已经有大半年。
“正是白某!以前同你一起杀清狗,杀汉民,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白某甚为后悔!不知你可也有后悔杀那些无辜汉民!”
王得仁边挥砍清兵刺过来的长枪,边叹道:“兄弟!大丈夫死则死尔,有何后悔!倒是连累你们,与我共赴黄泉,王某甚是不该。如有来生,咱们再做兄弟,继续杀鞑子。要说后悔,王某不应该投靠清廷再反叛。就应该如李定国将军一般,与满清鞑子血战到底……!”
白云边直呼其名,想来对自己怨气颇深,但到了此时此刻,王得仁也看开了,随他怎么说,最后大家都是不免一死。
“好!虽然你我杀了不少汉人,但你也是条敢作敢当的光棍汉子,我救你去另外一个世界,希望你好好做一个人。”
“兄弟!你说什么?到了这步田地,我们只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们确实死后可以一起去地府,继续杀清狗……!”
“王得仁!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真的。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没有杀戮,没有尔虞我诈,人人平等,人人丰衣足食天堂一样的地方,我也是那位姚先生告诉我的……!”
“什么!若真有那样的地方,王某哪怕来生当牛做马……!”
他还没说完,就被白云边救入空间。而从空间,白云边又放出一个与王得仁一模一样的人。当然是用的是恶棍,整容成王得仁的样子,取代了他。
白云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三维生命根本就看不到,王得仁已经被白云边做了手脚。
做完这一切,该收走的人,已经全被白云边收走。他回到过去,从扬州城将亲人朋友都救出,又收留大量人口。从扬州再到嘉定,再到四川。他的空间已经有了近千万的人口,比起姚秀才与姚月芽加起来的还多。
姚秀才和姚月芽也都基本完成了收人任务,只等姚秀才收最后一个人,他们就可以回三番之乱,与黄延汇合。
金声桓身中数箭,但都不是要害部位,他的要害部位被铠甲保护。知道大势已去,所有努力付出,已经化作昨日黄花。
他不禁喟然长叹,无奈地朝自己府邸兼帅府而去。府邸很大,后花园是一片荷花池,他纵身跳了进去。
原以为就此死去,一了百了。可他仿佛掉进一条深不见底的幽深隧道,跟着陷入昏迷。当他醒来之时,却是在一片林地,面前站着一个秀才模样的人。
“我……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醒了!金声桓,先别问我是谁!我且问你!你为何帮着满清鞑子祸害我汉家儿女?虽然你最后反正,可这反正都是建立在你私利上的!你杀鞑子,怎么连平民都杀,杀了还将他们当成食物。”
“为了活着,那些贱民如猪狗一般,杀就杀了。他们不死,我们就得饿死。没有为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你一己之私,你无视他人性命,如此自私凉薄之人,你也不配活在世上!”
“你是什么人?难道你就不想升官发财,不想光宗耀祖吗?大丈夫行事,如果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存了妇人之仁还能成什么大事。哪位帝王,不是踩在别人的尸骨上去的……!”
“也许这就是你们这些极度贪婪自私冷漠之人的生存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回到原来的历史中去吧。”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跳进了荷花池吗?”
“我叫姚近染,来自十多年后1678年,我们这是在南昌府城外西边。我不该救你,你野心勃勃,视人命于草芥,就该让你们这样不知悔改的畜牲,永远坠入黑暗地狱……!”
姚秀才手一挥,金声桓瞬间回到荷花池的水中。他拼命挣扎,不久,沉入淤泥中,陷入无尽的黑暗。
而在1680年,在康麻子亲政过去十多年,三藩之乱即将结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