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文的丈夫于两年前病逝,她独自带着一双儿女,苦苦支撑这个家,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好在儿子渐渐长大,生活还是很有希望。
见这男子泪流满面,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妇人李庆文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请问这位客官!你到寒舍可有何事?”
见妇人出来,姚秀才收回心神,擦了擦眼角,拱手道:“这位夫人!在下有礼了!路过此地饥饿难耐,想叨扰你家,借用锅灶煮些吃食。”
妇人眉头皱得更紧:“客官!我家没有锅铲,只有熬煮饭食的陶罐,也没有多余的食粮,恐有不便!”
“不打紧!我自己备了,煮完饭菜马上就走!绝不叨扰!”姚秀才晃了晃后背的大包裹道。
妇人无奈点头:“那你等等我,我去把陶罐里的吃食倒出来再说!”
“不用!在下带了锅,带了足够多的粮食,待我煮好一起吃点,算是借用你家锅灶的酬劳!”
“妈!我在河沟捉了些鱼虾,这先生桶里的黄鳝、泥鳅还是我给的,你让他自己去做吧!”少年已经将鱼笼放进院子,献宝似的将鱼篓里的鱼虾给他娘亲看。
妇人接过孩子的鱼篓,眉毛舒展开来,一脸宠溺地摸了下他的头道:“欢儿!水深之处切不可去,一定记住!”
“放心吧!我都是在咱家田垄边上的小溪里抓的鱼!”
“我去给你找个木桶,有些鱼儿还活着,咱们把它养起来。你去把陶罐里的野菜粥糊用木碗倒出,让这位客官好方便煮吃食……!”
说完,妇人朝屋里走去。姚秀才与少年来到灶台边,少年正要去端那些野菜粥糊,被姚秀才制止。
他揭开陶罐,只见一锅野菜叶,掺了些谷壳之类的东西,这吃食粗粝喇嗓子,还有些苦涩,很不好吃。
明末清初,战乱不断,除了官府地主的横征暴敛,就是土匪贼兵的劫掠,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这些东西就别吃了!待会儿,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姚秀才将那一陶罐野菜粥糊,全部倒掉,看得少年心疼不已。
可看到姚秀才从背包口袋里,拿出锅碗瓢盆,以及那白花花的大米,少年就不做声了,喉咙蠕动,吞咽着口水!
饭已经蒸上,姚秀才借口让少年去打些水来的空隙,从空间拿出不少食材;有鸡鸭牛肉,有萝卜青菜,一些反季节的蔬菜。都是黄延从远星带来,把姚秀才空间的储物室几乎填满。
他手脚麻利,处理好食材,少年也挑水回来。当看到满灶台的食材,不由瞪大了眼睛,口水都从嘴里流了出来。
“你再帮我去院外采些桂荏来,我给你们做一道你说不好吃的黄鳝、泥鳅!”姚秀才所说的桂荏,就是紫苏。他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院外草丛有不少野生紫苏。
姚秀才炒菜的速度也是飞快,倒油烧开,放入姜片葱蒜辣椒,倒入蚝油生抽……。
浓郁的香味飘散空气中,不知何时,少年兄妹已经站在姚秀才身后,吞咽着口水,仿佛被饭菜香味,固定在原地。
“哥哥!我想吃!”小丫头怯生生躲在哥哥身后,咬着手指,口水从手指上滴落。
姚秀才笑了笑,冲两个孩子招了招手,他夹了两片牛肉,冲孩子道:“过来!帮我尝尝牛肉的咸淡!”
少年来到姚秀才面前,姚秀才将肉放进他嘴里,肉虽然有些烫,但少年含糊不清的直啊啊!很快被他咽进肚子里。
“哥哥!好吃吗?”小丫头的口水流得更加汹涌,眼睁睁望着她哥的嘴。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东西。先生!这就是牛肉啊!”
姚秀才没有答他,微笑着夹了条鸡腿,递给小丫头。在食物的诱惑下,小孩子放下了陌生害怕与矜持,接过姚秀才给她的鸡腿,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就亮得吓人。
“菜已经差不多了,还有一个萝卜丝,咱们就可以开饭了。”姚秀才将萝卜丝倒入放油的锅中,待炒软后,放入清水,盖上锅盖。
他从那个大包裹中取出折叠桌椅,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在院子中央摆好,对少年兄妹道:“小欢,小乐!可以吃饭了,去喊你娘亲出来一起吃饭吧!”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叫小乐?”
“我猜的!你娘喊你小欢,那你妹妹肯定会叫小乐,欢欢乐乐多好。”
“先生!你是读书人,读了书就会变聪明对吗?”
见姚秀才笑着点头,少年又道:“以后我也要进私塾读书……!”说完,朝屋里而去。
看着少年跑进房间,去喊他娘亲出来。可不大一会儿,他就垂头丧气地出来对姚秀才道:“我妈妈说她不饿,让我们吃……!”
姚秀才如何不知那妇人李庆文的想法,在这个明清礼教大防的年代,女人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男女授受不亲,男女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