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宇叼着烟翻看着桌子上的一沓沓档案。
卢轩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站在金灿宇对面。
金灿宇唉声叹气道：“这群亡命徒怎么这么难搞！”
卢轩说道：“老大，原名叫做肖恩，数十年前就已经成名了，在城外雪原上颇具威名，巅峰时期，人数近百名。”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以前被鬼脸收编，现在又跟了老魏，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金灿宇挠挠头，把烟熄灭说道：“难啃也得啃啊，清道夫其实也就是这个叫肖恩的武装势力，城外亡命徒团伙多了，这个人能站稳脚跟，确实有两把刷子。”
“卢轩，盯紧张玉，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卢轩含笑点点头，转身离去。
金灿宇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累…..
….
小罗区，扭蛋街。
一辆越野车风驰电掣驶过白雪皑皑的街道。
黑狗坐在后座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想些什么。
远处，一个穿着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街边，手里拿着一个破碗艰难的乞讨。
黑狗瞅见乞讨的老人，喊道：“停车！”
司机猛踩油门，车停在离乞讨老人不远处。
黑狗下车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步行十余米，站在老人对面，恭敬的说道：“前辈，好久不见……”
老人一脸漆黑，双眼浑浊不堪，嘴唇发紫，抬头看了一眼黑狗，轻声道：“年轻人，我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啊….”
“乌波，曾经严天手下第一杀手，杀人如麻，手段残暴，没有你，严天就打不下那么大的江山…..”
老年人摇了摇头说道：“你认错人了，有钱的话就可怜可怜我，没钱的话就走开吧，不要消遣我……”
黑狗蹲下身来，眼神直视着老人说道：“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乌波…….”
黑狗满脸认真，老人坐直身体，放下乞讨的铁碗，平静的说道：“哪座山头的？”
“黑山的…..”
“庙里有和尚吗？”
“没有和尚，倒是有佛像….”
老人含笑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个年代还有记得我们这些黑话的，小子，你不一般…..”
哪座山头指的是在地下世界里靠什么吃饭，杀手，亡命徒都会说自己是红山的，而黑市商人，枪贩子，人贩子，都会说自己是黑山。
庙里有没有和尚指的是有没有大哥带，没有的话，就会说庙里有佛像，反之则是，庙里有和尚….
黑狗一脸不解的问道：“前辈，当年不都传言您死了吗？”
乌波呵呵一笑，解开自己破烂不堪的羽绒服，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小天都没了….”
乌波话锋一转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两个壮汉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充满着不放心，黑狗则一脸坚定，踩着薄雪，跟在老人身后。
扭蛋街，一间破落的平房里。
乌波开口道：“我这里没什么招待你们的。”
黑狗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
一男一女站在屋里，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棉服。
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双眼狭长，身高一米七五，站在乌波身后，笔直如标枪。
女人面容姣好，一米六五的身高，一头披肩长发，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起来清纯可爱。
黑狗恭敬地坐在马扎上，乌波自己点燃烟卷，吐了一口烟说道：“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我的下场不会好…..”
“小天出事之后，我侥幸假死脱身，这些年来一直周游东南亚各国，这两个人是我的徒弟，我一手带大的….”
“我今年五十七了，没有用了，可是我的徒弟还都年轻，我来石城近两个月了，就是为了给我两个徒弟谋一个出路，也希望这些后辈能看我这个颜面，给我徒弟一口饭吃…..”
“岁月不饶人啊…….”
“石城早已不是当时的石城了…..”
黑狗听出乌波话里的意思，点燃一根烟，眯着眼打量了一男一女，良久，开口道：“前辈，我很尊敬您，可是我的庙小，容不下您的徒弟…..”
黑狗话还没完，就被乌波打断。
乌波说道：“男人我起名叫做乌鸦，精通暗杀，隐匿，追踪。”
“女人呢我起名叫做红莲，精通易容，化妆…..”
“我的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两人，只希望这两个人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在石城能有一席之地….”
“年轻人，你既然认出了我的人，接上了我的黑话，我也就倚老卖老一次，这两个人，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黑狗吐出浓浓烟雾，沉默的抽了一会儿烟，把烟头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