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载那略显玩味的话，姜子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确实很大，足够三人吃一天。”
姜子牙此时十分无奈，他之前去追武吉，防止他惹下那杀人之祸。
结果，那天道大势好像不可违逆一般，这武吉还是因为所伐之木材撞到他人，把人弄死了。
虽然是误杀，但他居然也来不及阻止。
在那个瞬间他好像失了神一般，要知道他那时候是在武吉身边的啊。
这种情况让姜子牙好是疑惑，更让他心生愧疚。
那人虽然小恶不断，但也罪不至死啊。
张载一看姜子牙神色，就知道他没能让武吉避开那杀人之祸。
“姜子牙呀，姜子牙，你连一个人都救不了，怎么好意思在这里钓王侯呢？”
姜子牙面露惭愧之色，不敢作答。
“不回答？不回答是吧？”
“难道你钓了那王侯，成为那周文王的谋臣，你就能平定这个乱世？”
“那个，现在还没乱呢......”姜子牙弱弱提了一句。
“你也知道没乱啊，没乱你钓什么王侯？”
“那商朝可还没烂到骨子里去！有昏君，照样有忠臣！忠那商朝之臣！”
“你见纣王昏庸，你可以去斩了他。你见朝中有妖邪作乱，你也可以去斩了她。”
“然而，你现在呢？迷信所谓的商灭周兴之大势，跑到这西岐来钓那周文王，扶持周朝崛起？”
“你学了那么多年道法，知晓了那么多的天机。”
“你难道不清楚？两朝之间的战争会死多少人吗？”
“如果你在商朝为臣之时有那个决心，有那个勇气，你大可清君侧。”
“斩了纣王那个昏君，何必要把这苦难转移给商朝的百姓？”
“这就是你当年拜师玉虚宫的本心吗？就你这种信念还想开万世太平？”
张展一连串话占据道德高地狂轰乱炸，辅以道德绑架之术，将姜子牙轰的心神不定。
这种话术，如果是放在张载前世网络上，下一秒就会被人怼回去，占领道德高地而已，好像谁不会一样？
但是姜子牙不一样，因为他是道德圣人。
他会思考，他会中套，他会理会普通人不会去理会的方向。
正如《姜子牙》大电影中，他会为了苏妲己的生死，放弃成神的机会。
这种选择，在普通人眼里无疑是愚蠢的，但也是值得尊敬的。
不过张载并没有那么多感叹，毕竟他不是道德圣人。
他自认自己不是完全的好人，也不是完全的坏人。
他只是在想，这方封神天地，有了姜子牙电影版本的姜子牙，那么会不会有魔童降世里面的哪吒？
是啊，当初我到玉虚宫拜师学艺的本心是什么？姜子牙有些迷茫。
不过，经过短暂的思考他给出了，自己也不满意，像是自欺欺人的答案。
“师命如此。”声音像是呢喃一般，十分微弱。
“师命如此？哈哈哈，好一句师命如此。”
张载也不紧逼，姜子牙已经动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剩下就要靠时间去磨，太公伐天的剧本，想来也是颇为有趣。
所以，张载话锋一转，看着西岐方向，“姜子牙，你可真会惹麻烦。”
姜子牙闻言一怔，暗暗叫苦。
他没让武吉躲过那杀人之祸，又和周文王撞了一个正面。
姜子牙也顾不上多解释什么，连忙带着武吉用遁术跑路。
听到张载这么说，他也清楚张载的是什么。
八成是周文王精通先天数，早已卜算出他们的方位，前来捉拿他们了。
他带武吉跑路之后，本来也不想回张载这里。
只是他用玉虚宫特殊秘术联系过师长，却如泥流入海，无有音信。
怀疑是张载在他身上施加了禁制。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不惹张载这个神秘大能发怒，便回来这里。
不过，他们早已惹到周文王，回张载这里，也不乏祸水东引的之意。
这下我看你怎么办？人间王侯可不是说砍就砍的。
姜子牙心里暗自幸灾乐祸。
他刚才早就想要反驳张载那番话。斩朝中妖邪也就算了，还要斩纣王？
人间帝王要是那么随便就能被斩，那还要帝王干什么？用来看的吗？
帝王之命可是秉承人族先贤之命治理人族，有着人族遗泽的大气运护体。
况且，商朝的图腾玄鸟还没死呢。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真以为这是开玩笑？
就姜子牙那种表情，张载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很多人都是经验主义，仅凭自己过往经验来评断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