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没错。”李诚看向内斯普，露出阳光的笑容：“但会被消除记忆的前提条件，是试炼者。”
“什么？”内斯普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向蕾吉娜：“她不是试炼者？不，不可能，如果她不是试炼者的话，为什么我还在这里，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
“呵，你猜？”李诚笑出声来。
没错，这就是他的王牌。
从第一次和蕾吉娜签订骑士誓约的时候，李诚就发现了这个事实。
毕竟骑士誓约是最深层的灵魂绑定，就算李诚不告诉蕾吉娜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能够察觉到，自己的灵魂本质并非暴怒神将。
但这个女骑士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却并没有触发那条会将强行弹出的规则。
原本李诚还想着用徽石转嫁，把自己被弹出去的代价，转化到大爱魔犬身上呢，没想到没用上。
他起初觉得，这是因为蕾吉娜是他的契约者，就相当于所有物，类似刹那和夜雀，所以才不会把自己弹出去。
于是，他又做了个实验，让穆这个小出生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却没想到，穆竟然也没被弹出去。
真是可惜呢。
不过也因为这个实验，李诚可以确定了，她的身份介于这个副本原本的NPC和李诚的契约召唤物之间。
她触发不了世界树的禁忌。
而又因为，她不是试炼者，不需要穿过世界树的门回归原本的世界，自然也就不会被清理记忆。
所以，很显然，蕾吉娜是BUG，是这个游戏的一个小BUG。
而对于邪道玩家而言，利用BUG，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不，该死的，该死！该死！该死！你竟然绕开了规则，你怎么能绕开了规则！”
也就在这时，内斯普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恐慌的神色。
“呵呵，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呢，内斯普院长。”李诚仍然维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
内斯普咬牙切齿，他本以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试炼者，所以才敢大放厥词，所以才敢把在内心压抑许久，无处宣泄的心里话说出来。
却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李诚，竟然算计自己。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然绕开了秘境的限制。
这下，他暴露了，彻底暴露了。
若是试炼结束，那女人还活着的话。
他是内奸的信息，就会被传回去，到了那时候，他就会失去自己的一切。
不，不对，不是这样……
内斯普正紧张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翘了起来：“呵，老夫差点就被你唬住了啊，李诚。”
“她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
“老夫是北方学院的院长，是10阶的强者，是天命大陆的‘守护神’！”
“而她呢？她不过是一个深渊的暗精灵！”
“她说我是内奸，我就是内奸了？”
“一个暗精灵，一个大法师，你说，像他们那样愚蠢的人类，会相信谁？”
“真相？哈哈哈哈，我就是真相，我就是王法！李诚，你这招，不管用，不管用！”
“而且，她敢来揭发我吗？”
“呵呵，外面可不是试炼里，我随便都可以联系上暴怒父神冕上，我随便就能整死她！”
“哈哈哈，你大可试一试，让我们来看看，究竟是你赢了我，还是我玩死她！”
说着，内斯普又一次笑了起来，而且这一次，要比上一次还要狂妄。
在场的众人，看着他的脸，只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卡莲妮娜气的手脚发麻，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老逼登大卸八块。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将军的方法，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反倒被这货嘲讽了回来。
蕾吉娜也是痛苦万分，与此同时，她也自责了起来。
可惜了，她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若是她也是十阶的话，回到天命大陆亮明身份，未必不能解决内斯普这个混蛋。
但可惜，她只有八阶。
与内斯普这个大法师相差太远。
更别提两人之间那云泥之别的身份与地位了。
无力感又一次将她包裹。
“嗯，内斯普院长，这一点你倒是说的没错。”李诚点点头：“确实，没有人会相信，你一个十阶的大魔导师，会放着万人尊崇的魔法院长之位不坐，去当深渊的狗。”
“呵呵，你知道就好。”内斯普对李诚的阴阳怪气毫无波澜。
无论你说什么都一样，结果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但这一切有个前提。”李诚又摊摊手，露出阳光的笑容：“前提是你得是个人，而不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