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暂时令李东阳代任内阁首辅,谢迁次辅,对外宣布刘健身体抱恙,回家歇息。
后续还有很多改革,即便刘健不主动提出解甲归田,弘治皇帝也回想办法让他‘病了’回家修养。
李东阳和谢迁从刘健身上明白一个道理,凡事不要将弘治皇帝逼的太紧,不然回适得其反。
他们在谋取一定文官权力的同时,也该给皇权做出必要的让步。
刘健就是自视甚高,才会导致如此结局。
……
洪钟航海试行顺利的消息传到了陈策耳中,这于陈策来说并不算一件意外的事。
今年应该无法正式下西洋,恐怕要等明年。
陈策正在家中思考大明钱庄和货币改革的事,然后撩袍背着手朝紫禁城而去,在暖阁与弘治皇帝聊了一上午。
关于货币改革,需要再民间预热,陈策和弘治皇帝已经商讨好,利用顺天报业,先将这个消息给披露出去,静等民间的反馈。
临走的时候,陈策轻声对弘治皇帝道:“皇上,你的起色也不怎么好,要多注意身子。”
弘治皇帝心中一咯噔,不过还是微笑道:“没事的,你先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吧。”
陈策嗯了一声,反正大家都命不久矣,大哥别说二哥了,以后下去了好作伴。
陈策离开乾清宫,走在澄清坊大街上,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顺天桑拿’,不由愣了愣,又看着门前人群熙攘,多数男子不断来往进出,不由感慨张家兄弟的动作之快。
想来这产业,就是两兄弟所为,还别说,生意还真格外的火爆。
陈策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刚在澄清坊大街和正阳大街交汇处的时候,两名男子脸色不善的挡住了陈策的去路。
两人手持匕首,指着陈策,怒火中烧的道:“陈纯简!我杀了你!”
陈策疑惑的看着两名年轻男子,他是真没想到,在京师,居然还有人敢对自己行凶。
“我与两位有仇吗?”陈策平静的反问。
其中一名男子道:“我爹就是被你迫害下台,你这奸佞,罪该万死!”
“我爹如今还在牢狱,都拜你陈策所赐,吾等今日便和你一命换一命!”
“等你死后,吾等自会去刑部伏法!”
陈策试探的道:“刘阁老?刘御史?”
“哼!”
“知晓你做的亏心事便好,如今死也死的瞑目了。”
两人说完,猛地伸出匕首,朝陈策刺来。
陈策也没闪躲,就在两人快抵达陈策面前的时候,几名番子一脚将两人踹飞,三下五除二夺了对方的匕首,不问青红皂白的便朝对方拳打脚踢。
陈策是内厂提督啊,看着是他一个人走在街上,周围都是东厂的番子。
陈策淡漠的瞥了两人一眼,对内厂番子道:“给他们送去刑部吧。”
“喏!”
“陈策!你等着,今日我们刺杀不成,来日定还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即便有人能护着你,但你总有松懈的时候,你的妻子,你的家眷,我们都会让他去死,全部去死!”
陈策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又转身回头,盯着两个口出狂言的小子,淡淡的道:“我和你们父亲纵然有什么过节,但也是我和他们的事,我从未想过要加害于他们的家人。”
“祸不及妻儿的道理不管在庙堂还是江湖,都是大家默认的规矩。”
“更别提你们父亲被贬被下狱,和我本也没多大关系。”
这两个人看起来年岁比自己大了不小,养尊处优,脑子都被养坏了。
陈策继续淡漠的道:“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轻松,但听到我耳中就感觉不同了,因为我会担忧你们真会这么做。”
“平常在家中嚣张跋扈惯了,有自己父亲的庇佑就可以无法无天?”
“将他们手给打断。”
陈策淡漠的对内厂番子吩咐。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陈策!你等着,你不得好死,我们定要让你全家陪葬!”
“好的。”
陈策继续道:“将他们牙齿给全部打掉吧,一个都别少。”
砰砰砰!
内厂番子继续折磨着两个年少轻狂的年轻人,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在失去庇佑后,再遇到更狠的人后,他们嚣张的资本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平常他们只要提一提自己的父亲,在京师或许能横着走,但今天却不一样了。
陈策盯着两条如同死狗的青年,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狠话没放出来?继续说。”
这下子,两个人真的不敢再说话了,主要也是嘴巴漏风,说不出来了。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恐惧,对陈策的深深恐惧!
他们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陈纯简,居然会狠到如此地步,丝毫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