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夏沫初遇分别后的当晚,姜莞之就做了一场诡异的梦:
篝火在黯淡的黑夜中摇曳,此时此刻天地苍莽,远古时代的人类举行盛大的祭祀鬼神仪,场面庄严而又透着一种玄妙莫测。
祭祀形式由男女巫师主持其事,其中有一个是主巫,他或她代表着受祭的男神或女神,并以神鬼的身份在仪式中独唱独舞。
其余的巫者则以集体的歌舞相配合,起着迎神、送神、颂神、娱神的作用。
在梦中,姜莞之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站在祭坛的中央,持剑听其祝巫的念诵。
且听“秋兰兮蘪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
而姜莞之回应,“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祭祀仪式漫长而神圣,到了送神环节,姜莞之本要乘风离开,祝巫们却在四角扔出一张天罗地网将她捕捉。
姜莞之想要挣脱束缚,可密接的绳网无论如何都扯不开,剑也无法将其劈烂,篝火映照她苍白面无血色的脸颊,祝巫们缓缓地靠近,眼神中透露着贪婪,全无对神的敬意。
恐惧与愤怒令姜莞之点燃起黄金瞳,雪白的肌肤生长出鳞片,女神的真实模样即将撕破皮囊,又因某种限制而发挥不出自身的力量,像是失去翅膀的鸟儿。
“白商陆!白商陆!”
姜莞之下意识的呼喊她爱人的名字,喊破喉咙也没有得到白商陆的回应。
男性祝巫靠近姜莞之,他手里捧着红色的石榴汁要让姜莞之啜饮。
姜莞之推开祝巫,自己也不慎被绳网绊倒在地,其余的女性祝巫控制住她的双手和大腿,姜莞之绝望地看着面孔熟悉的男性祝巫上前。
这时,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
“什么NTR现场。”
白天里见到的女孩从黑暗中现身,她的外貌有了些许变化,发色赤红,头生双角,手持一柄瑰丽的大剑,背后闪烁起巨大的光亮,隐约可见一只火焰巨人。
“救一救!”姜莞之喊道。
而后,梦醒了,姜莞之大汗淋漓,她惊魂未定,喊来丈夫紧紧地抱住,一言不发。
白商陆有些懵逼,温柔的问莞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姜莞之说是,差点被人给欺负,你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白商陆无辜的说妻子做噩梦了要喊老公来保护,可能是你潜意识里认为咱们不是夫妻关系,所以我才不会出现在伱的梦里。
姜莞之不想搭理白商陆了,趁着卧室四下无人,踹了一脚这可恶的男人,说自己一个人静静。
“难不成是那个夏沫给我下了降头?”姜莞之躺在床上抱着枕头陷入沉思。
她不认为仅仅是做了噩梦,现在回想依然带有后怕与恐惧。
姜莞之转念又想,梦里是夏沫是来救她的,尽管没有脚踏七彩祥云,这也许是上天的暗示,化解自己的血光之灾。
心中叹了口气,姜莞之抿住下嘴唇,扭头看了眼桌旁白商陆端来的白粥。
她是好龙龙、哦不对,是好的混血种,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平生所愿就是跟那个怂怂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非要说血光之灾的话,大概是他吧。
姜莞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记得梦里男性巫祝那张熟悉而感到厌恶的脸。
赵旭祯。
“无论如何,先和夏沫多接触,看看她到底是谁。”姜莞之心想。
她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她下床吃完丈夫做得早饭,匆匆开车去找夏沫。夏沫昨天说了住在费尔蒙酒店。
而夏沫见到姜莞之的拜访很惊讶,这位人妻姐姐这么热情的吗?
之后,就是姜莞之与绘梨衣见面的事情了。
姜莞之说是请夏沫去家里做客,她最近休假,丈夫又忙,有些无聊。
“我家蛮大的。”姜莞之说。
夏沫暗自生疑,这话可不经说,和‘我车里有空调’一样让人不安。
夏沫看了眼绘梨衣,绘梨衣木然呆呆的,这种事情她听夏沫姐姐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正好忙完周家的事,夏沫决定抽出闲工夫会一会这位姜莞之,于是答应了。
源稚女则一早就离开了酒店,他有点像是圣杯战争里的Archer,拥有‘单独行动’的技能,夏沫基本上是放养。
源稚女也有自己的生活呐。
在姜莞之的家中,夏沫见到她的老爹,很符合老大爷的刻板印象,穿着马大褂为人随和,姜老爹见到女儿带来两个陌生女孩很是意外,姜莞之没有什么朋友,更不会带人来家里。
“爸,这两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姜莞之笑着说。
姜老爹瞅着夏沫和绘梨衣,看起来都是大学生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