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家业只管让大房去管,左右他也不会短缺你们往常用度。
等着稳过了这段时间,我寻思帮宝玉结门有根底势力的好亲,这样二房也多些根基,以后两房人口也不会太过悬殊。”
王夫人听了贾母这一番话,心中不禁大定,自己老爷虽迂腐了些,总算老太太一心二房打算,思虑也算够长远。
老太太说的没错,这份家业只让凤丫头去折腾,难道他们还敢短了二房用度不成。
只要有老太太在堂,二房就垮不了,荣国府也变不了天!
本来这大半天时间,被贾琮和王熙凤牵着鼻子走,她失去了继续染指荣国家业的奢望,一颗心就像熄灭的炉火,灰扑扑的毫无生气。
如今听了贾母这一番话,王夫人的心气又开始死灰复燃,重新变得踌躇满志起来。
正当贾母在那里运筹帷幄,王夫人内心开始欣欣向荣。
林之孝家的突然快步进了荣庆堂,脸色神情有些紧张,难分喜忧。
见了贾母便说道:“老太太,我们当家的传话进来,说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儿刚刚入了府门,如今正引着去荣禧堂。
说是给老爷带来宫中的旨意。”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都吓了一哆嗦,礼部的人来了倒还罢了,宗人府的人上门可是没什么好事。
上回宗人府的人上门,下文斥责宝玉言语辱骂上皇,差点就要了宝玉一条小命,至今贾母和王夫人还心有余悸。
只会子宗人府突然上门,还说什么带了宫中的旨意来,这有是闹哪门子玄虚?
贾政听了这消息也是一脸纳闷,他当了十几年的官,一向都是碌碌无为,枯坐度日。
从来都是看别人接到圣旨,自己却没有过这种福分。
只是他虽有些迂腐,但也并不是笨人,这个节骨眼上礼部和宗人府上门,总让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贾政心神忐忑的跟着林之孝家的去荣禧堂,贾母和王夫人不放心,也跟着一去过去。
不过两个官衙的人指明要见贾政,她们内眷之人不好露面,于是便走了别路,绕到荣禧堂后门,进了前厅屏风之后听动静。
贾政进了荣禧堂,看到堂中已有三个官员在那里等候,其中两人还是熟面孔。
一个是宗人府五品经历刘舒友,上次就是到府下文贬斥宝玉,做事给贾政留下极其难堪的回忆。
另一个是礼部郎中张政和,上次曾陪同郭霖一同入贾府,为贾琮宣诏承袭荣国爵。
另外一人却是生面孔,看官服只是名从七品小官,手中端着几本折子,紧跟在刘舒友身后。
贾政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不知两位大人今日到府,是有何谕示?”
宗人府经历刘舒友依旧如上次嘴脸,冷言冷语的说道:“贾大人,圣上下旨威远伯贾琮加袭荣国爵,是为荣国之主。
按大周礼制贾琮当入敕造荣国府正溯荣禧堂,但是圣旨下达已过去八日,贾大人依旧栈恋荣禧堂不去,有悖国法,有违礼制,是为不恭!
今日早朝四部官员纷纷上奏弹劾此事,朝中附议者达十余之众,群议纷纷,群情激奋,圣上也不好等闲视之。
今令宗人府、礼部领办此事,圣上念及荣国府是世勋之家,总要保留些许体面,依朝廷规制,上奏弹劾之人,需自辩上奏。”
刘舒友往身后属官手上一指,说道:我和礼部张大人,已带来今日早朝四部官员七份弹劾奏本副书,请贾大人尽快自辩回奏。
明日宗人府会派出官员取回,以便上报圣上,廷议圣裁此事!”
刘舒友对那属官示意,那名从七品宗人府下官上前,将七本堆叠的弹劾奏书递给贾政。
此时贾政早已脸色惨白,额头已经沁出汗珠,那七本轻飘飘的奏书,在他手中宛如能压断脊背的巨山!
此时他心中的羞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明明自己已意识到,贾琮承爵之后,他必要迁出荣禧堂,以合国朝礼法。
可老太太却拒不应允,甚至以孝道相逼,自己夫人栈恋虚荣,百般阻挠。
如果自己当时坚持己见,哪里会有今日之祸,今日之辱!
刘舒友见贾政脸色苍白,神情羞愧难耐,颇有些让人动容,他脸色也为微有缓和。
说道:“本官一向听说贾大人举止清正,却不知会有今日之偏差,国法如山,礼制森严,本官奉劝一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一旦有所拖延,导致朝议再次沸腾,便会难以收拾了!”
贾政举着手中一叠奏本,声音颤抖的说道:“贾政有罪,贾政有罪……。”
屏风之后的贾母和王夫人,听到刘舒友这一番话,犹如一刀刀尖刃往心窝里捅,三魂七魄都散掉了一半。
贾母已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旁的鸳鸯费劲气力都扶不了。
她想到自己儿子是贾琮的长辈,长幼尊卑都是常理,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