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笑道:“世人总有偏见,觉得女子只能困守内宅,我倒觉得女儿如有志向,一样可以不输男儿。”
探春听了这话,心中温和妥帖,明眸微微闪动,说道:“怪不得三哥哥会这么想,我可是知道三哥哥的鑫春号,便是那位曲姑娘做大掌柜。
外头都说她是内务府唯一的女皇商,三哥哥将整个商号都交她打理,这才几年时间,鑫春号就做出这么大阵仗,曲姑娘也当真了得。
就像三哥哥说的,女儿如有志向,一样可以不输男儿,我好佩服那位曲姑娘,恨不得哪天像她一样。”
探春神情有些黯淡,说道:“可我生在豪门大户,却没有曲姑娘这么大的自在,一辈子只能待在内院。
我虽有姨娘和兄弟,但却都不是灵醒之人,我暗中操了许多心,终究是无用的,将来也没个臂膀依靠。”
贾琮微笑道:“三妹妹不需忧心,将来有我护着你呢,保管能让你称心如意,只是能配上三妹妹的,非世间俊彦不可。
即便你将来想和曲姑娘那样,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探春听到贾琮说道,将来有我护着你,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得意,又听他说非世间俊彦才配得上自己。
她毕竟青春年少,说起姻缘多少有些羞涩,口中不知觉念叨世间俊彦几个字,只觉芳心鹿撞,忍不住侧头望贾琮一眼。
见他眉眼隽美无双,正目视前方,并没有察觉自己异样,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俏脸已一片绯红,娇艳英媚,更胜三分。
探春认真说道:“三哥哥这些话,我可记在心里,不许随口哄我,将来可是一定要作数的哦。”
贾琮笑道:“好妹妹放心就是,我一定说到做到。”
探春柔白纤细的小手一拳,伸出一根秀巧的小指,笑着举到贾琮跟前。
贾琮一笑,也伸出小指,明媚的阳光下,两人小指勾在一起,相视而笑,尽显洒脱。
……
大周宫城,乾阳宫。
腊月隆冬,宽敞的大殿中透着阴寒。
大殿之中最温暖的地方,便是嘉昭帝的御案周围。
御案左右各点两个龙首鎏金珐琅大火盆,里面焚着龙涎香、松柏香、红泥炭,倾吐这温暖沁香的气息
此刻殿堂之中除了皇帝,还有个衣裳朴素的男子,跪着地上一言不发。
他微微打了个冷战,宽大空荡的乾阳殿,似乎比殿外还要寒冷,只有从御案的方向,会推送过来一阵阵温热的气浪。
贾琮看到此人一定能够认出,因为他是火器工坊的管事钱槐。
嘉昭帝对跪着那人问道:“钱槐,最近火器工坊中后膛枪的研制进度如何?”
钱槐回道:“启禀圣上,自半个月前贾监正重回火器工坊,后膛枪的研制比以前就多了章法。
只是半个月时间,比前面一个月时间都见成效。”
嘉昭帝闻听,脸上生出和缓之色,似乎心情一下变得不错。
钱槐继续说道:“贾监正这次对后膛枪做了较大改进,因为原先那版营造图样,后膛枪关键部健件锻造难度极大。
目前已将难以锻造的底火击发,改为撞针击发,将营造难度极高的铜壳子弹,改为纸包子弹。
臣和工坊的各科工匠都推演过,贾监正的这两项改进,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令人匪夷所思。
不仅极大降低后膛枪的营造难度,而且成枪的威力预估和原版后膛枪相比,只是略微降低,但射程和杀伤依然比远高于改进型鲁密铳。”
钱槐这些话,嘉昭帝当日就听贾琮说过,如今经过钱槐和火器工坊匠人的验证,可信度便大大提升,说明贾琮当日并无夸大其词。
钱槐继续说道:“贾监正让工部郭尚书从江南招募了两个顶尖的针匠,有从山东招揽了七个一流的纸浆师傅。”
嘉昭帝心中稀奇,问道:“贾琮招揽针匠和纸浆师傅做什么用,这些人又不能锻造火枪?”
钱槐回道:“贾监正说如今世上,根本没有现成的后膛枪造师,都要火器司筛选合适人选,自己进行培养。
那两个顶级针匠在贾监正的提点下,已打磨出锻造后膛枪撞针的模具,并已造出几个批次枪机撞针。
虽然这些撞针样品,还不能符合贾监正的要求,但是其精度在一点点提高,相信数月时间反复锻造修真,必定能造成合用的枪机撞针。
从山东招揽的纸浆师傅,也在按照贾监正的指点,配置适合制作纸包子弹硬度的纸浆,眼下也已出入轨道。”
后膛枪所需枪管等各类部件,其精度和强度都要高于改进型鲁密铳,贾监正也已安排人手,分组分批打磨制作。
贾监正不仅奇思可夺天际,还十分精通管协之道,还将后膛枪按部件逐个分解,并分配各专人打磨营造。
他还制定了所谓全景计划,将后堂枪每个部件,都预定开始营造时间和完成营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