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敏儿听了贾琮这话,只是默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又问到“这里就你一个人,张先生呢?”
贾琮回道:“张先生医治伤患所用是独门秘药,他手头的存药只够你敷用几次,这两天我已帮你敷用两次,剩余密药已不多。
昨天张先生见你脉象已经平稳,断定你已脱险,就出门配置药物,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邹敏儿听贾琮的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苍白的俏脸泛出一丝血色,声音有些虚弱,问道:“这几日都是你给我敷药?”
她的刀伤的地方,在胸腹部位,那是女儿家最私密的部位……。
贾琮表情有些尴尬,说道:“那日在清音阁,张先生为你施针止血,灌药续命,费了很大的心力,他毕竟年事已高。
所以最后清洗伤口上药,都是我按他教的法来做的,他这几日又出门采药,自然都要我……。”
邹敏儿都是贾琮为她敷药包扎,只觉心跳都在加快,她重伤昏睡两日,身体本来就虚弱,如今心神波动,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突然她眼睛的余光,看到屋子角落有个木盆,里面放着几件衣服,上面都是整片的血迹,正是那日自己身上的衣服。
再想到自己身上新换的雪白软绸里衣,她俏脸涨红,很理智的没有继续想下去。
她微微转头不再看贾琮,拉上薄被,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贾琮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起,换药时看到那片娇润如玉的无暇……。
他连忙掐断自己的遐思,强笑着说道:“那天过来后,我只是给你灌了些米汤,你两日没吃东西了。
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食。”
他出门时随手端走了装有邹敏儿血衣的木盆,形状颇有几分狼狈。
等到贾琮出门之后,邹敏儿才拉下薄被,露出头脸,苍白的脸上满是红晕。
她望着屋顶怔怔出神,想到和贾琮那些往事纠葛,愈来愈理不清头绪,而从今以后只怕再也牵扯不清。
身上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
金陵,大宰门,鑫春号江南总店。
曲泓秀从东郊农庄调出一些人手,在城里寻找贾琮的下落,可是一时之间哪里会有消息。
她和秦可卿正有些坐立不安,却见江流突然来了店里,两人都心中惊喜。
曲泓秀连忙问道:“这几天你和琮弟都去哪里了,也不留个消息。”
江流回道:“清音阁的周姑娘遇刺,伤势极重,三爷为了救治她,这几天都在明泽巷一处老宅。
他让我回来和秀姐报个平安,另外还让秀姐从农庄调集十个人手,安置在明泽巷做策应和护卫,不用告诉他们原由,三爷自己会安排。”
秦可卿问道:“那位周姑娘伤势如何,外头不是都在传她已伤重不愈?”
江流回道:“周姑娘本来伤势极重,幸好有神医医治,这才侥幸脱险。
三爷担心周姑娘再遇危险,便对外谎称她已伤重不治,以免有人得知她幸存,会再次刺杀。”
曲泓秀听了眉头一皱,问道:“这位邹姑娘只是清音阁的乐伎,怎么会有人刺杀于他,她和琮弟还有这么多牵连?”
江流回道:“三爷也没和我说过她的身份,不过上次三爷和她同下姑苏,也带着我同行,三爷言语上没有回避我。
所以我知道那次他们下姑苏,是为了寻访周正阳的下落。”
曲泓秀和秦可卿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这个表面上和贾琮相好的周娘子,果然和周正阳一事有关。
……
就在曲泓秀和秦可卿知道真相的同时,另外一些不知真相的人物,在城中展开了严密的搜索和报复……。
仿佛那日清音阁后院的刺杀案,开启了祸患的魔盒,在往后不到三天时间,金陵城内居然频频发生凶案。
城西永安街一家古董店,店掌柜和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连夜被人杀死在店铺中,而且死前曾被人严刑逼供。
靠近龙潭港码头的一家米粮店,店主两夫妻被人悄无声息杀死在房中,死前被人在手指上插满竹签。
他们九岁的儿子,中途被街坊孩子叫出去玩耍,侥幸逃过一死。
数天之内,城中连续发生命案,前后已死了六个人,让应天知府贾雨村处于深深的惊恐失措之中。
只有应天府那位经验丰富的仵作赵安,在先后六个死者中,发现了其中惊人的相似之处。
当日在清音阁后院,那位周娘子遇刺身亡,赵安曾当场查看尸体,周娘子颈部有刀伤,致命的是胸腹一刀。
而之后几日命案的死者,也都是颈部和胸腹各中一刀,刀伤部位和周娘子完全一致。
凶手似乎刻意用了一致的杀人手段,在暗中昭示和示威。
赵安又想到当日在清音阁后院,贾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