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敏儿又一脸疑惑的问贾琮:“你今天是怎么了,古里古怪的?”
贾琮笑道:“没什么事情,你平安就好,松江来的信报说了什么?”
邹敏儿听贾琮说什么平安就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也听出他是在意自己,心中泛起喜意,却又不愿多想。
“松江来的信报上说,东海巨盗刘敖手下数百倭寇,近日袭扰松江沿海,已和松江卫拉锯交锋数次。”
这个消息,贾琮这两天已从锦衣卫的口中得知,倒也不算意外。
邹敏儿继续说道:“新描的周正阳图像,已送到我们在各地的人手中,正按新像搜寻各处,只要他没有出海,迟早会找到踪迹的。”
邹敏儿说完话,见贾琮有些心不在焉,秀眉微蹙,心中生出迷惑。
却听贾琮说道:“信报上说刘敖麾下倭寇袭扰松江,事情还不仅于此,他手下一名叫水罗刹的悍匪,近日也潜入金陵。
上次你被吴嫂认出身份,事后吴嫂无故失踪,至今都下落不明,这事我心里一直有担心。
今早在甜井巷发现了一具女尸,据锦衣卫查勘,凶手可能就是刘敖麾下那位水罗刹。
总之最近金陵城有些不太平,邹姑娘最近进出最好多些谨慎,或许跟我回兴隆坊老宅安顿,会更稳妥些。”
……
今天甜井巷那具恐怖的女尸,让贾琮心有余悸,这已是他第二次提出,让邹敏儿跟他回兴隆坊老宅。
或许是今天贾琮看她的异样目光,让邹敏儿内心被隐隐触动,她能清楚体会到贾琮目光里的担忧,一颗芳心微微发软。
只是想了片刻,便说道:“今日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跟你回兴隆坊老宅。”
贾琮听了心中一喜,笑道:“明日一早我过来接你。”
两人又对沿江各州传来的信报,仔细都过了一遍,贾琮才告辞离开。
……
他刚推开雅间的门走出时,正好和一个路过门口的婢女撞了满怀。
那婢女被撞得退了几步,手上的托盘翻倒在地,托盘的杯盏酒水撒了一地。
贾琮见这婢女身材高挑苗条,似乎有些脸熟。
突然想到前日他来清音阁时,在走廊上依稀见过这婢女一面,她还对自己施礼。
那婢女碰到了贾琮,神情似乎有些慌张,低着头向贾琮致歉。
倒是贾琮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他刚才突然出门,也不会撞到人家。
他颇有歉意的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托盘。
那婢女也低头整理地上散落的酒器。
可能是两个人挨得近了,贾琮无意中看到那婢女手背敷着粉底,心中微微奇怪,女人不是都在脸上敷粉吗?
贾琮心中好笑,真是但凡为女子,都有抑制不了的爱美天性,即便干杂活的婢女也不例外
这时这婢女伸手捡起地上的酒杯,无意间露出右手整个手背。
贾琮看到她手腕处的敷粉,已被方才打翻的酒水冲去一块,露出一块奇怪的疤痕。
两人同时站起身时,还差点碰到,对方的发丝几乎拂过贾琮脸上,让他下意识煽动了一下鼻子。
贾琮将捡起的托盘提给她,那婢女向他施礼致谢,说了一句:“多谢公子。”
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奇怪的磁性。
邹敏儿出来时,见贾琮只是撞到了人,并不算什么事情,她和贾琮告辞后,便独自返回内院。
那婢女倒是个极懂礼数的人,收拾好东西临走时,还向贾琮附身施礼,下了楼梯往大堂而去。
清音阁能在金陵享有声誉,成为城中文人雅客流连汇聚之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位杜清娘打理清音阁极有章法,不仅在阁中培植技艺出色的曲乐娘子。
即便阁中一个端茶送酒的婢女,都是这般伶俐细致,注重礼数,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
贾琮出了清音阁,江流事先得了他吩咐,送龄官会贾府后,早就赶了马车在阁外等候。
等到马车走了好一段路程,经过贾琮来时路过的那个鱼获集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贾琮前世出身东南滨海小城,最熟悉沿海风情,他突然想到那是海水的腥味。
就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念头闪过脑海,让贾琮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突然喝道:“江流停车!”
正在驾车的将来急忙勒住了马匹,回身掀开车帘,问道:“三爷,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要停车。”
贾琮也不回答江流的话,刚才鱼获市集的海水腥味,如电光火石般触动了内心。
许多纷乱的景象,在他脑海中飞快闪过,他面色很快变得凝重。
一双手掌不自禁紧握在一起,似乎要抓住脑海中转瞬一逝灵机。
几乎在片刻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