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见这老太太一副唠嗑的架式,就说了贾府一些轻松的趣事。
虽然甄家大太太对贾琮的事,心存私念,见老太太和贾琮聊得熟络,也插着问上几句话。
连一向沉默少言的甄家二太太,都问了贾琮几句关于年庚,父母亲长的闲话。
贾琮虽然一一回了话,但心中不免泛起古怪的感觉,这个场面有点像相亲……。
此时,他还不知道甄应嘉早就写信给贾政,信中已提到他们和甄三姑娘的议亲之想。
甄老太太见他面对满堂贵妇,应答合度,举止从容不迫,虽然年纪轻轻,器宇风范却着实卓尔不俗。
到了她这种年纪,阅人极多,世情练达,知道样貌生的得意虽算难得,但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气度,却更加难能可贵。
而贾琮轻易就能将甄世文带出锦衣卫,这份游走官场的通达和能耐,更让她对这个少年人另眼相看。
甄太夫人笑道:“早听说哥儿是个出众的,如今见了面,当真更胜闻名,贾太夫人真是有福气,养出如此出众的孙辈。”
贾琮回道:“太夫人过奖了,贾琮到了金陵之后,便收到家中来信,让我代表家中长辈,务必上门给太夫人拜寿。
只是到了金陵之后,公务繁忙,未能早些到府拜望,还请太夫人不要见怪。”
甄太夫人笑道:“年轻后生忙于公事,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好见怪的。
甄贾两家是金陵世家,我和你的祖母年轻时,还是闺阁手帕之交,自从她去了神京,已有五十年未见。
如今知道她有了你这样的孙辈,我也为她高兴,你到了甄家就如同到了自己家,千万不要外道。”
甄太夫人把在座甄家女眷,和贾琮引见一番,又见跟着贾琮身后龄官,生得俏美可爱,心生好奇。
问道:“琮哥儿,这位姑娘我却没见过?”
贾琮微微一愣,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龄官的身份。
甄芳青却心中明白,贾琮对龄官异样的关爱,龄官还长得很像贾家那位林姑娘……。
而且龄官还是她请来的,自然要出门解围掩饰。
便笑着对太夫人说道:“这位龄官姑娘是兴隆坊老宅的女眷,那日我去拜谢玉章见到了,就很喜欢她,是我让玉章带她来玩的。”
甄老太太听了这话,只当龄官是贾家金陵偏房的姑娘,也不疑有他,说道:“既然是这样,都是老亲姊妹,你就好好招待。
又笑道:“琮哥儿也拜过寿了,他难得来甄家一趟,青儿带他们去园子里逛逛,说说话,帮我尽地主之谊。
可不要和我们这些老的窝在一起,闷坏了少年人就不好了,等开了寿宴,我就让丫鬟去叫你们。”
甄芳青笑着应了,便要带着贾琮和龄官离开。
……
贾琮走时又和张友朋见礼,说道:“张先生,好久不久,晚辈离京之前,曾到花溪村拜见,因先生下南方访友,憾未得见。”
张友朋笑道:“老夫刚从杭州府访友回程,路过金陵要盘桓一些时日,如今住在城北福寿巷。
贾公子有闲暇,可来福寿巷说话,去了那里说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的住处。”
贾琮正想请张友朋下扬州,听了这话正中下怀,连忙回道:“晚辈一定会登门拜访先生。”
……
甄家花园中,甄芳青好奇问道:“玉章你认识张先生?”
贾琮回道:“张先生是神京名医,曾经治好我一个朋友的伤患,没想到能在府上能见到他,张先生和甄家是故交?”
甄芳青回道:“张先生是我家的恩人,老太太很是推崇他,听我母亲说,十五年前老太爷去世,老太太也得了重病。
那时张先生在金陵行医,又和我父亲相熟,于是便请了他来给老太太诊病,也幸亏张先生妙手回春,才让老太太逃过一劫。
五年前我父亲出海遇难,我母亲心忧过度,病卧难起,奄奄一息,也是遇上张先生刚好游医金陵,才施展医术救了母亲的性命。
张先生对甄家两代人都有救亡之恩,所以老太太非常感激他,凡是他到了金陵,必定会让人请来入内宅相见,以示两家亲厚。”
贾琮听了其中来由,若有所思,他本以为张友朋只是个医术高超的名医,却没想到他和金陵甄家,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听起来倒像是甄家每当出现变故,张友朋好像都刚好在金陵。
但这只是贾琮听了甄芳青的讲述,下意识从脑中跳出的念头,其实并无什么逻辑可言,所以他也不太在意。
……
甄芳青突然说道:“玉章,我知道鑫春号是你的产业,这两年我一直有留意鑫春号在江南的香业商路。
眼下鑫春号产出的各类香业产物,不仅行销江南六府一州。
我听南北往来的客商说起,北上辽东,南下东粤,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