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失职之罪,当朝罢免掌管京城粮仓的太仓令——夏添,并判其一家流放,且立即执行!
严寒冬日,夏添一家被流放,活命的几率微乎其微!
已知城南粮仓失火,且还烧死了几人的百官,心有微词,却无一人敢给夏添求情!
接着,太子又连下三道令;
“即日起,由卫须任太仓令一职,掌管京城粮库,董秋生任仓廪一职。”
“城南粮仓失火,凶手不明,为了让京城百姓安心过冬,孤为首募捐粮食万斤,以充盈粮仓,众卿可按自家情况酌情出粮!”
“城南粮仓失火,此事一出,务必会引起粮商贩哄抬物价之象,市价署要严防死守,不得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扰乱市价!”
这三条命令一下,有人忧,有人喜,有的人则琢磨不透;
比如这第一条,新任的太仓令——王须,此人乃虞家部下,之前在军中掌管粮草,回京,神武后上交兵权后,他就一直被晾在一旁,至今没有任何实权,境遇很是尴尬潦倒。
不想,太子却在此时突然提拔他!
这让神武侯父子,以及对太仓令一职打主意的其他大臣很是费解!
前者,实在想不通太子欲意为何,更不愿虞家淌这滩浑水!
后者,不明白,以前明明很是讨厌虞家的太子,为何这般安排?
就连他自己的门下——董秋生,也安排在卫须之下!
确实令人费解!
至于第二条令,俨然是太子将众臣当冤大头,想让他们出粮,将城南粮仓的损失尽可能的补回来!
这个,怎么说呢!
多少有点耍流氓的意思!
但不得不说,是眼下最好,最管用的办法!
至于第三条,也算合情合理吧!
下朝后,刚到偏殿,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的太子,又接到一个好消息;
“殿下,叶茗抓到了一黑衣!”
“现在何处?”
太子激动的起身追问。
要知道,黑衣人是他近几个月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儿石头!
每每朝会看见神武侯父子,他都羞愧难当,不敢直视他们,也因这件事,无时无刻提醒他这个太子有多无能!
另一方面,作为一国储君,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这无疑是对皇权的挑衅!
“在东宫地牢!”
“走——”
叶开才说完,太子就迫不及待的往出走,心里却希望能问出点儿东西来!
急匆匆来到东宫地牢,叶茗已守在那里,而昏暗的牢房柱子上,已然绑着一个一身黑衣,浑身是伤,耷拉着脑袋的男子。
“见过殿下!”
见太子匆匆而来,鼻头和耳朵冻得通红,叶茗立即上前行礼。
太子抬手示意他起身后,迈入牢房,站在几步外,死死盯着那黑衣人开口;
“可活着?”
“回殿下,活着,说话不成问题!”
为了防止逃跑,黑衣人的四肢已被叶茗弄断,加上身上多处重伤,此时也就将将清醒罢了!
这时,黑衣人动了动,好像要努力抬起耷拉着的头一般!
见此,太子上前两步,拿过一旁桌子上带倒刺的鞭子,慢慢挑起黑衣人的下巴,让那张已经被血糊住的脸露了出来。
脸已经看不清原本模样,唯有那双眼带着死气沉沉,和独属于死侍的凉薄,让太子眼眸也跟着一冷,便盯着他开口问;
“说吧!听命于何人?”
太子的声音不大,每个字也说的极为缓慢,但是那眼神儿,却让抱着必死之心的黑衣人闪过一丝异样;
但也仅此而已!
接着,在太子的注视下,他缓缓闭上双眼,一副要杀要剐随意的样子,属实让人恼火!
见此,急脾气的叶茗就忍不住上前,开口呵斥;
“太子殿下为你话,识趣的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定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哼……”
不想,叶茗的话却换来对方一声低低、轻轻、却很是不屑的冷哼!
显然,这是个硬骨头!
“孤给你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说着,太子缓缓抽回挑起他下巴的鞭子,退后两步,坐在门口旁的凳子上,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风,便又冷冷道;
“只要你老实交代,孤可以不杀你!”这话,确实有些用!
生死面前,没人不想活!
即便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的黑衣人,亦是如此!
只见他用力抬头,抬到完全能看清太子的位置,这才颤抖支撑住,不停滴着血珠子的嘴角蠕动几下,终于开口;
“太子……当……真?”
“孤,绝无戏言,前提是你所说句句属实,孤不但不杀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