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于乐醒如今在军统四一医院待着呢,说好听点叫养病,不好听点就是软禁。
往事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戴春风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才抬头望着孙子超:
“还有其他证据吗?”
“有。”
这倒让戴春风意外了,他阁下茶杯:“你说。”
“还有一件事情,沈处长同样脱不了关系。”孙子超仍然不死心,没有丝毫犹豫,绘声绘色将前番沈西山如何着急忙慌接人,那名姑娘如何焦躁不安,两人如何在围追堵截下逃离现场的事描述了一遍,断然说:
“这件事很可疑,我已吩咐手下顺着车牌在查,相信很快就有.”
“够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戴老板挥手打断。
孙子超意识到这件事情同样可能有变,立刻劝道:“戴先生”
“不用再查了,立刻将你的人撤回来。”
孙子超:“可是.这件事情很可疑!”
“可疑,不是证据。”
“只要和沈处长对峙,总能弄明白的。”
“哼,你怎么不说审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是我派给他的,你查下去只会查到宋家,徒劳给我们招惹麻烦。”戴春风阴沉着脸,语气很重。
“宋家?”孙子超疑惑不解。
毛齐五淡淡说:“就是那个宋家,夫人家。”
这句话让孙子超错愕得一下子哑口无言。
又沉默了片刻,戴春风解释说:“那个姑娘是宋部长的人,懂了吗?”
原来谍参科特务口中长得极其标致的年轻姑娘是宋部长的人,今年22岁,刚进中国银行,就被宋先生看中,做了外室。
后来不知怎么被他老婆知道了,立刻派人去堵门抓人,这才有了特务眼中又是小轿车又是大卡车,一车气势汹汹拿棍棒的人。
宋先生听到管家私报,心急如焚,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好朋友戴春风,戴老板则是派了沈西山去“救火”,将人拉去了成都。
又是一场误会。
孙子超垂头丧气。他前前后后那么多的算计布置,几乎望眼欲穿,感觉大鱼已经触手可及的时候,到头来所有的预想都变成了误会,难道真如毛齐五说的这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巧合?
他不甘心啊!
戴春风劝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误会解除了,还好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既然沈处长是清白的,调查到此为止,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等了片刻,见孙子超只是垂头没有表态,戴春风收起笑容,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先回去吧。”
孙子超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憋气地说:“是,局座。”
“孙科长,这边请。”毛齐五笑呵呵地伸出手。
孙子超失魂落魄地出了办公室,走了几步,他又回头找上了毛齐五,脸上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
“毛秘书,您说,戴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毛齐五依旧笑呵呵的,他看了看孙子超,吧唧着嘴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劝自己先冷静下来,回家洗个澡,喝杯热茶,认真回忆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再—”
孙子超眼前一亮,重新振奋起来:“再来找戴老板。”
毛齐五点点头:“随时欢迎。”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毛齐五意味深长地笑笑,转身走进戴老板办公室。
戴春风一脸郁闷:“这个沈之岳,让他查卧底,人没查出来,反而搞出来一堆破事。”
毛齐五附和着点点头,话锋一转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
“你想说什么?”
“局座,齐五的意思是,若是论及潜伏隐藏身份,沈之岳可谓佼佼,毕竟他潜伏九年都没有暴露,还连续七年是红党那边的模范党员。但查卧底就不一样了,这就和捉迷藏一样,有些人善于藏却不一定善于寻找.”
戴春风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这边孙子超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泡上一杯浓茶沉思着。
虽然萦绕在他心头的疑团并没有解开,但毛齐五的话让他今天火急火燎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认真回忆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这么想着,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阅起来。
蹙眉将“沈处长”一行字划掉,笔锋停留在何处长、徐处长、张义几人的名字上,神情阴沉不定。
想了一会,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另外一边,闹哄哄的市场里人头攒动,春联、福字、蔬菜比比皆是,价格一个比一个贵。
明天就要过年,这里挤满了买年货和卖年货的人,生活再苦再累,年还是要过的,过了年,或许就没有那么难了呢?
张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