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正是过来交涉,要倒戈余南卿,助他夺权吗?
苏挽烟……苏挽烟何必要给陆府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这可是死罪!
“臣女……”
正要说什么,苏挽烟冷笑,打断她的话“看来馥州学政之职,需得好好查一查,这些年陆大人究竟都做了什么。”
陆朝脸色顿时煞白!
陆府干净吗?
她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官场就是个大染缸,能在里面保持清正廉明的那是万里挑一,更不要说这里是离京城有千里之远的馥州。
白府覆灭的时候他们就想过陆府会不会被牵连,她爹更是第一时间把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清理得干干净净。
但是,陆府经查吗?
别说陆府,馥城所有的官员都是不经查的。
陆朝浸出一身冷汗,余南卿处理她白家只需要动手的借口。
那余南卿处理陆府,也不过差一个罪名而已!
她紧着袖中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已是千回百转,叩首道“臣女方才所言,便是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如今大晋君心不稳,朝廷争议不断,不管是为民还是为国,臣女都应当直言觐见,望娘娘明察。”
“好一个为国为民,我竟不知一个臣子为了江山社稷,还要跟一国亲王谈条件的。”苏挽烟笑道“是不是我不答应陆小姐的条件,陆府今后一切要务就撒手不管了?不知这是陆小姐擅作主张,还是陆大人专程授意?”
“是臣女一时口不择言!”苏挽烟的话一出,陆朝连忙解释“父亲从未授意过臣女什么,是臣女仰慕王爷与娘娘风姿,又听朝廷动荡,关心则乱,望娘娘恕罪!”
苏挽烟缓缓翘起二郎腿,神情淡淡“陆小姐一个女子,这般心系家国,倒叫我刮目相看,不知陆大人是否也有陆小姐这般心胸。”
眼见苏挽烟语气柔了下来,陆朝立即顺势而下“臣女一言一行,均是父亲一手教导,陆府上下于国于民,绝无二心。”
“既是如此,烦陆小姐回府后,叫陆大人到府上一趟。”
“……”陆朝心底不由一沉。
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忍不住抬眸,却在见到苏挽烟的瞬间脸色煞白。
只见她手背轻枕着下巴,嘴唇微勾着的弧度像是对她的嘲笑。
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彰示着,她的小把戏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苏挽烟见她抬了头,轻笑了笑“怎么?陆小姐有异议?”
陆朝脊梁骨起了微微的瘫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般,她哪敢有什么异议,白着脸色垂下眸子“臣女……遵命。”
从恭亲王府出来,陆朝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
本来她想以陆府的优势与苏挽烟交涉,却没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叫陆府日后不得不为恭亲王府效力。
“小姐,你还好吧?”身边的贴身丫鬟扶着陆朝。
陆朝没有回应的心思,只见她垂着眸在马车前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手扶了车沿,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厅堂,陆朝一走,苏挽烟就连喝了好几杯茶。
秋叶在一旁欲言又止,让苏挽烟想忽视都做不到,好笑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秋叶抿唇“奴婢本来想说,娘娘这样敲打陆小姐,就不怕陆府阳奉阴违?但是回头想想,娘娘这么做定有娘娘的道理,所以便没有问出口。”
苏挽烟笑了笑“本来也不指望陆朝能做什么。”
陆焦为馥州学政,跟恭亲王府原本就有要政来往,跟站不站队什么的没有太大关系。
今日她对陆朝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想让她日后安分一点罢了。
秋叶好奇“娘娘,您说陆小姐一个女子,干嘛操那么大的心啊?她府中又不是没有男子,她爹都不出面,她倒急上了。”
说着,神情又似恍然“难不成是陆大人让陆小姐过来试探您的口风的?”
话落,又觉不对“既是想为王爷效力,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找王爷啊?陆小姐一个女子,哪有自己上赶着要进别人府的。”
秋叶这话已经说得十分委婉,苏挽烟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说陆朝是全心全意为陆府铺路,在苏挽烟看来其实也并非真的如此。
或许她确实想让陆府更上一层楼,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只是那点意思她又不能明着说出来,若冠上一个为家族盛衰荣宠由头,就显得高尚合理多了。
见苏挽烟没说话,秋叶识趣的转了话题“娘娘,经您这一番,您与王爷什么损失都没有,倒是陆府以后却都要为王爷马首是瞻了。”
苏挽烟睨了她一眼“你是什么话都敢说。”
马首是瞻?
她没这指望,馥城人才济济,有能力的不止陆府一个,她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