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余南卿说道“京城离馥州甚远,她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什么。”
当然,相对的,他们短时间内也做不了太多。
苏挽烟点点头,伸着懒腰扯开了话题“不说了,饿了!”
余南卿忙让了让位置,让苏挽烟坐到蒲垫上。
白家的事,整整处理了十多天。
那日与苏挽烟聊过后,原本应该被拉去乱葬岗的尸体,除了白以寻外,其余都被余南卿下令好好安葬。
身首分离的,也下令仵作将尸体缝上,也算是留了他们全尸。
余南卿此举,无意间让紧张了这么多天的百姓惧意去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白家犯下那么多罪行,余南卿还愿意将他们好好安葬。
光这一点就让冷血无情的余南卿在百姓心中升起一抹人情味。
小小的一个举动,馥城的气氛好像就缓和了不少。
苏挽烟知道这事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余南卿并没有跟她说这事,还是城里百姓传起来,被秋叶听到,回来给她说的。
她不由勾起唇角,眼里溢了抹柔情。
这件事之所以处理了十多天,其中还是因为白家的财产太过庞大,清点花了不少时间,这些财产不用说都是要充公的。
充公的财产要上报朝廷,至于要怎么做,这些都在余南卿的一念之间。
城中富商知道白家在一夜之间覆灭后,第一时间切断了与白家任何的生意往来。
许是因为苏挽烟的话,余南卿并没有为难在白家手下打工的那些伙计,店铺地契良田,短短十几天,官府都快要查封不过来了。
七月七夕将至,六月底,苏挽烟收到了京城的信件。
是代知宛跟许意暄寄过来的,两封信被装在了同一个信封里,而两封信,写的意思又大同小异。
前面都是问苏挽烟在馥城过得好不好,又说了一些她们在京城时遇到的趣事。
中间则给她宣布了一件喜事,许意暄怀孕了,已经有四个多月。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在下一年正月孩子就会降生。
苏挽烟第一个念头便是要给许意暄搜罗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寄过去。
然而再往下看,眸眼便缓缓沉了下来。
两封信的最后,说的都是笑辰生的事。
笑辰生成了大晋国师,由太皇太后力保,自笑辰生当上国师后,太医院的太医已成摆设,宫中不管是谁生了病,都由国师相看。
因着笑辰生医术高明,又曾有百幽谷谷主的头衔,京城世家哪怕砸下重金,也要请笑辰生到家里看病。
笑辰生更不负众望,经过他手医治的人,轻者强身健体,重者还魂。
太医院中的太医已怨声载道,太皇太后主张宫中论医,却无人能超了笑辰生去,至此,笑辰生的名声在京城大噪,就连百姓有个什么事,都是先求笑辰生小发善心,而不是去看大夫。
京城乱象,朝中许多文臣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办法。
许意暄跟代知宛知道笑辰生曾跟恭亲王府有过来往,所以信中提醒,不知是笑辰生找的太皇太后,还是太皇太后找的笑辰生,望苏挽烟在这件事上能留个心眼,莫着了道。
上次余南卿收到密信,说笑辰生的京城的时候是五月,因着送信的速度不同,所以密信跟她们的信件有着时差。
不知上次余南卿知道笑辰生在京城后,有没有人派人留意着。
但是,想来又想,京城那么远,即便留意,真的发生什么他们也鞭长莫及。
正想得入迷,余南卿的声音便在头顶缓缓响起“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轻而沉缓的声音,让苏挽烟时生贪恋,她抬头“忙完了?”
前院的凉亭,风将两人的衣角拂动,宛如一幅画卷一般。
“嗯,剩下的都是些无关要紧之事,交给他们便可。”余南卿应着,缓缓落座在苏挽烟旁边的位子上“烟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挽烟叹了口气“意暄跟知宛来信了,信里提到笑辰生。”
她看向余南卿“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对百幽谷出手了,笑辰生才投靠了朝廷,要伺机报复你?”
后面百幽谷如何苏挽烟没有去了解,但余南卿做事,断不会只有开头没有结尾,百幽谷如今怕是好不到哪去。
否则笑辰生为什么会去京城,而不是回百幽谷?
“不知。”余南卿幽幽吐出两个字。
“你收到密信后,有没有什么动作?”
“……”余南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都是些十分琐碎的事,且……无关要紧。”
那种十分表面与浅显的信息,也看不出笑辰生有何目的。
“算了,那不谈这个。”苏挽烟把信件提到余南卿面前,指着其中一列说道“意暄怀了!你看,说有四个多月了,算上寄信